祝闻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她做这些事，不是为了听谁夸她。
但是，售货员的话却恰好切中了孟红的心思。
孟红果然逐渐放弃挣扎：
“那、那好吧。”
祝闻立刻叫售货员开单。
孟红才想起：
“哎等等，这件多少钱来着？”
祝闻眼疾手快地拽掉吊牌。
孟红低头一看，倒吸凉气：
“这、这也太贵了！能扯多少布啊！”
她惊得声音都变形了，当即就要阻止售货员开票。
祝闻一脸无辜：
“可我已经把吊牌拽掉了，退不了。”
售货员跟着打配合。
孟红逼不得已，接受了祝闻的衣服。
可之后怎么都不允许祝闻再买。
祝闻很遗憾有些招数只能用一次。
她便话锋一转：
“那给晓晓买衣服？”
孟红这次欣然同意。
孩子的衣服虽小，价格却没比成人衣
服便宜多少。
其中有两条从羊城进货来的粉色公主裙，一条就价格上百！
祝晓看得目不转睛。
祝闻看到她眼底的渴望：
“喜欢这裙子吗？”
祝晓条件反射摇头。
可刚摇到一半，祝闻的手落在她发顶。
“想想再说，真的不喜欢吗？”
祝晓这次迟疑了。
她摇头，是习惯于自己的需求被忽略后的长期忍让。
她不是真的不喜欢、不想要，而是因为知道喜欢不起、要不起，才会摇头。
但那是在周家。
而眼前的是妈妈。
他们不一样。
犹豫过后，祝晓缓缓点头:
“喜……欢。”
说得很是艰难。
祝闻却觉得这是个很好的进步，挥手买下两条中的其中一条。
那价格让孟红看得心梗，但她却半点没说不买的话，而是气势汹汹地捋起袖子，冲出去杀价！
什么？这里是百货大楼不能杀价？
这算什么规矩！
只要买卖东西，你来我往，有什么不好杀价的！
招架不住的年轻售货员，把目光投向祝闻：
“同志，你瞧这多少人在看……”
祝闻完全不觉得丢脸，笑眯眯地说：
“我妈的确有点夸张了，依我来看，还是打个八折比较好。”
售货员脸色一僵。
当她傻子呢！
这价格打八折，比孟红杀的价还要便宜！
……最后这条公主裙以九折的价格拿下。
祝闻很高兴，立刻就让祝晓把衣服换上。
祝晓本就生得玉雪可爱，不过先前住在村里，成天脏兮兮的，穿得又破又烂，只会让人觉得她是个小乞丐，看不到她的可爱。
现在，换上粉色公主裙，裙摆的水钻随着祝晓蹦蹦跳跳而上下翻飞、流光溢彩，头发盘在头顶，别了颗粉色夹子。
……祝晓从灰扑扑的小乞丐、丑小鸭，一下子变成了光芒四射的小公主！
她们走在百货大楼里，不知道多少小女孩投来羡慕的目光，还吵嚷着也要买。
祝晓惊异地睁大眼睛，体会着每个人身上传递而来的善意的羡慕和欣赏。
这是她第一次成为所有人关注的焦点、世界的中心。
感觉……真的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