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声说道:“姑娘,一个女子独自一人去城里实在太危险!”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仿佛是在下达一道军令。
方筱小抬起头,迎上副将那满是忧虑的目光,坚定地说道:“城中我熟悉,此时若不去寻药,将士们的伤势只会越发严重。”
副将咬了咬牙,腮帮的肌肉微微鼓起,显示出他内心的纠结。
他紧握着拳头,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说道:“但这城中如今也不知是何情况,到处都是危机四伏。
姑娘你身单力薄,万一你遭遇不测,让我如何向将军交代,又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他的话语中既有对当前局势的冷静分析,也有对她勇敢行为的敬佩,更有对她安全的深深担忧。
方筱小轻轻推开副将的手,目光依然坚定无比,说道:“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救人如救火,不能再拖了。多耽误一刻,就多一分危险。我定当小心行事,平安归来。”
副将望着她那决绝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敬佩的复杂光芒。
他长叹一口气,挺直了脊梁,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道:“罢了,姑娘既如此坚决,我派两名精兵随你一同前往,定要护你周全!”他的声音在破庙中回荡,尽显其果断与担当的魅力。
与此同时,斗南县知府那阴暗潮湿的大牢内,弥漫着一股腐臭和血腥的味道。墙壁上的火把摇曳着微弱的光芒,将牢房内的景象映照得更加阴森恐怖。
裴言跪在恩师知府大人的身旁,望着恩师那被花和尚折磨得惨不忍睹、不成人形的躯体,心如被万箭
穿过,痛得无法呼吸。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泪水不受控制地滚滚而下,滴落在满是污垢的地面。
恩师虚弱地躺在冰冷的枯草上,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每一道伤痕都仿佛是刻在裴言心上的刀痕。
然而,尽管遭受如此非人的折磨,恩师看着裴言时,脸上却依旧努力挤出那熟悉而温暖的笑容。
“裴言啊……”恩师的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为师怕是撑不过去了。若你到时能逃出去,帮为师去滇池县找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那女人……是我这辈子最亏欠的人。”
他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气息也越发微弱。
裴言紧紧握住恩师那枯瘦如柴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恩师,让他挺过这艰难的时刻。
他拼命地点头,声音因悲痛而颤抖:“恩师,您放心,学生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会办到!”
恩师的眼神渐渐失去光彩,那原本还带着一丝期待的目光逐渐黯淡。
他费力地从怀里掏出一枚温润的玉佩以及十五两银子,那玉佩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拿着……”恩师的手颤抖着,将这些东西递向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