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不着,金狮坐在床上打坐,金蝉则是躺着回忆过去。
他和金狮不是什么动物成精,他们两个是两枚金印,只不过印章底部什么都没有雕刻罢了。他是一只金蝉印纽的印章,而金狮则是狮子印纽的印章。两枚印章不知道何时出现,也不知道主人是谁,一直待在一起,在一个山谷里埋没在落叶泥土之中,直到云游的如来遇到了生灵智的他们才收入门墙做了弟子。也因为有这样的遭遇,他们两个比别人更亲近一些。
金蝉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金狮就说:“师兄,你要是睡不着就起来修炼。”
“我不想修炼。”
金狮无奈地睁开眼:“你比我聪明,比我先化形,比我先开悟,怎么就不知道勤奋一点呢。”
金蝉说:“你错了师弟,我自己知道自己,我也就是有小聪明却没有大智慧。再说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师弟,修炼得太好了也不行。”
金蝉说完后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走,显得特别焦躁。
金狮看他的样子眉头蹙的更严重了。
接下来几天都没发生什么事儿,这天金鼻白毛老鼠精老鼠对着金蝉飞了一个媚眼出了灵山,金蝉想了想就叫上在莲池边打坐的金狮出去逛一逛。
金狮就不是爱玩的性子,听了不为所动:“师兄你出去吧,我要打坐。”
金蝉把他扯起来:“什么时候都能打坐,何必非要在这时候。”扯着他出了灵山打算往陷空山去。
守门的金顶大仙问他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金蝉就说:“带我师弟去陷空山,一两日内必回。”
金顶大仙笑了笑,允许他们出门,金蝉扯上金狮走出灵山的范围直接腾云驾雾离开了。
出灵山范围后金狮回头看了看守在灵山进出口的金顶大仙,想起大夏说的那些“年幼天子”“把持朝政”“诸侯势力”忍不住叹口气。
佛门圣地要让一个道士把守,哪怕本事再大也要到步行到山下从那不宽的大门里进出,且每次进出都要被金顶大仙这个道人盘问,对于佛门来说,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金狮叹气后问金蝉:“你和金鼻白毛老鼠精的事儿金顶大仙知道?”刚才那道士笑得很有深意。
金蝉不在意地笑了:“知道,知道的人多着呢。”
金狮觉得他事情做得也太不严密了,正要说话,就听见金蝉说:“前面就是,陷空山无底洞是我和金金的婚房。”
还婚房!金狮气地闭上眼,他都不想再说什么了。
降落到地面,金蝉扯着金狮来到了一座牌楼前,跟金狮介绍:“这是一处洞天福地,地下三百里皆是洞府,也是一处好家业。”
金狮冷冷地问:“你们要在这里做妖王?和其他妖王一样抓人来吃?”
“看你说的什么话,我和金金才不会这么堕落,我和金金心向正果,你别觉得金金平日端茶倒水做些侍从的活就看不起她,她重情义知上进,你了解她后就不会轻视她。”
金狮忍不住冷哼一声,他除了大夏就没见过一心向善的修行者,不是心生贪婪就是难管住食欲,那金鼻白毛老鼠精这会装得好,早晚有露馅的时候。
金狮被金蝉拉着进入洞内,金鼻白毛老鼠精迎了出来,欢喜地叫了一声:“夫君。”就看到金狮站在暗处冷冷地看着她。
金蝉介绍:“师弟是我亲兄弟,我带他来做客。”
金鼻白毛老鼠精强颜欢笑,连声邀请,金狮的人缘不太好,一言不合就出手,她怕金狮等会儿出手清理门户。
金狮确实对金鼻白毛老鼠精充满敌意,然而金蝉与他人不同,金狮哪怕再不乐意还是要给金蝉遮掩,面无表情被金蝉扯着去花园逛一逛。
金蝉对金鼻白毛老鼠精说:“卿卿,你安排一桌宴席,咱们留我兄弟吃顿饭。”
金鼻白毛老鼠精连连点头:“该的,该的,你们去逛,我打发人去买菜挑水,中午就能吃上饭。”说完她急匆匆走了。
金蝉拉着金狮往花园去,路上还跟金狮解释:“这里有六个侍女,陪着她解闷说话,平时打些下手。”
金狮看他们真的跟一对夫妻一样把日子过下来了,忍不住又叹口气,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来:如果将来他和大夏一起过日子,可能大夏更乐意动手,不想找侍女之类的人在家里。
冒出这念头后他想抽自己一巴掌。
这时候两人已经走进了花园里,在石桌旁坐下
,因为金狮的表情实在不好看,金蝉还以为他在纠结金鼻白毛老鼠精和自己的关系。就说:“你放心,我们虽然夫妻相称,却没有拜堂也没有夫妻之实,我总想着将来禀告了师父,能正经成亲。”
“你在做梦!”金狮恨铁不成钢:“师父爱惜名声,绝不会同意的。”
金蝉就说:“你不了解师父,在灵山有些话不好说,这里天不知地不知,仅仅你知我知,有些话我想和你说,憋了好几天了,今儿才算是找到了机会。”
金狮看他这几天显得很焦躁,就知道他有话要说,于是很认真地问:“师兄想说什么?”
“你既然知道了蝎子精和我的关系,我不妨告诉你,我和她……总之我们关系比你想象的更深一些。”
金狮还在考虑这个更深一些有多深的时候,听见金蝉说:“她总有一种忧虑,就怕将来被灭口。毕竟脏活干得多了,该有这份觉悟。我就想到你来,我怕你将来也有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