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金狮一直有个疑问:他究竟是一个身份高的打手还是真正的护法?
为了大业他身经百战,他也问过自己将来会如何?是高坐莲台享受香火还是被遗忘、成为一个该扫地出门的废物被师门弃之如敝屐?
他自从杀掉了孔雀们被关禁闭后就反思过他将来下场如何?
一个团体起于微末想崛起总要用点手段,然而在真正的崛起之后,过程中那些不体面的东西就该被剥离出去。无论当初大家许诺了什么,时移世易,总不能天真地抱着当初的许诺不放。
金狮叹口气,他自言自语:“我终究是修行浅薄。”他说的并非是法力低微,而是自己手段不行,终究落下一个棋差一招落败身死的结局。他相信自己的结局就是身死道消,灭了那么多妖精和对手,自己也终究会被他人灭掉。
大夏不解地看着他。
他低头合掌跟大夏说:“多谢尊神救助,日后必有厚报。”说完就要走。
大夏不稀罕他日后的厚报,她立即拦在金狮前面:“我师弟那事儿……”
金狮看了她一会,收回目光,整个人显得谦逊和蔼,慢声细语:“一场误会,放心吧,我与他以前没恩怨,现在没恩怨,将来也没恩怨。”
自己玩不了心眼没什么手段,怨不了后来人。
说完绕过大夏腾云驾雾离开了,山下的紫石金睛兽一起跟着离开。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大夏走到洞口看着远处天地一色,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难道孙师弟真的避免不了这场劫难吗?她后悔刚才没多问金狮几句了,可是转念一想,问了又怎么样呢,该来的拦不住。
随后她收拾了东西赶回董家悄悄地睡下。一觉到天亮,醒来后闻着厨房那边的饭菜香味觉得整个人都美滋滋的。
次日身穿红色锦斓袈裟的金蝉降落到了一心寺。金狮在大殿上做早课,大殿里面的金光笼罩在他身上,他挺直腰背眉目如画,看上去非常圣洁。
金蝉没进去,而是站在门外等。金狮出来后微微颔首打招呼:“师兄。”
“师父让我来看看你,你几天没回来,他老人家很担心你。”
金狮转着手中的佛珠说:“天下哪有师父不知道的事,我不过是受了伤,找了个地方养伤罢了。”
金蝉点头,又问:“你伤得怎么样?”
金狮答非所问:“快好了。”
金蝉欲言又止,随后说:“咱们一块走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金蝉说:“天上二十八星宿出缺,要不然你去天庭当差,如何?”
金狮转头看他,皱眉看了他一会,随后说:“师兄觉得我这脾气能和谁相处得来?而且我没那本事和人勾心斗角。”
金蝉叹口气,说了句:“我回去了。”
金狮回了一句:“恕不远送。”
看着师兄走远他收回目光,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孤家寡人,连最亲密的师兄都没话可说了,随后转身回去接着打坐。
大夏的生活非常美好,临近过年,董家开始囤年货,厨房里面昼夜不停煎炒烹饪,每天回家都有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大夏会在厨房婆婆的偏心下多吃一些,甚至有时候婆婆炸丸子,她还能得到几个黄澄澄的丸子,吃起来又酥又香。
大夏每天都乐滋滋的,从天亮笑到睡着。因为大夏这种乐滋滋的状态很招人喜欢,老板娘就爱拉着她去逛街给自己搬东西。
老板娘的女儿终于有了婆家,董家的亲家也是开药铺的,算是同行。不过一家在城西一家在城东,虽然同行是冤家,但是因为距离够远,暂时没矛盾,两家因为知根知底,大家对这门婚事很看好,老板娘就开始给女儿准备嫁妆,趁着年前各种东西齐全,就拉着大夏在街上的店铺里进进出出,银子更是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
腊月初老板娘雇了车带着大夏路过一心寺前面的大街,大夏趴在车口往外看,看到了巍峨壮观的一心寺,对老板娘说:“这里看着真是气派啊!”
“那是,先有了这寺才有了这城。这寺与众不同,听老人们说大概是六百年前突然从天而降,没用一人一砖就建造成了这佛寺。初一别的寺院里都是香客信众,这里一年到头都冷冷清清,向来不许人进的。”
大夏一副好奇的模样点点头,她想收回目光陪着老板娘说话,突然看到寺庙的墙根处蹲着一只庞大的紫石金睛兽,这坐骑呆呆地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而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