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为那般德行的江良才气坏身子,实属不值,而今江良才做错事,虽仅被处以禁足半年的惩罚,但却失了人心,想来那李姝梅肯定会想办法挽回。
此时李淑梅确实着急,只不过是在着急怎么把江良才先弄出来。
“娘,女儿真是没想到那江紫芊竟然这般觊觎太子,也没想到大哥居然会走错院子!”江紫嫣哭哭啼啼,哭叫声有些尖锐,她大哥跟江紫芊那事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她造成的,可要不是那江紫芊也肖想太子,如今怎么如此?
一想到那江紫芊仅仅只是获得一个出家为尼的惩罚,她的火气就烧得愈加旺盛,“娘,大哥完全就是被江紫芊那小贱人给拖累了!”
她越想越觉得就是江紫芊的错。
李姝梅双眼哭得红肿,头发都多了几根白色的,“嫣儿,别说了,且不说这事是谁的错,就说咱们娘俩在江府的处境,如今你哥被禁足半年,府中有继承权力的男子,就剩你二哥江良承和你小弟江良昊,要是你哥不能早点出来,这半年我们可就难过了。”
江紫嫣被吓得噤声,这才懂得如今她们娘俩的严峻处境。
“必须想办法让你哥早点出来。”李姝梅瞪着发红的双眼,紧握的双手暴起青筋。
江紫嫣瞧着她娘的脸色,眼露凶光。
李姝梅继续道:“嫣儿,你哥出来之前,你须得安分一些,切不可再出事了。”
江紫嫣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声好便离开了。
她离开之后,约莫两盏茶过去,李姝梅唤来自己的侍女白莺,二人一起去到后院站在湖边,看着那泛着涟漪的湖水久久失神。
期间,白莺怕李殊梅觉着冷,便在李殊梅的同意下,回院中拿长袍。
李殊梅一人在湖边感伤,没多久却碰上从江老夫人那出来的顾深秋和江良承。
瞧见她的身影,江良承顿了顿脚步,不想上前,可走回清幽院却得经过她……
“二少爷——”刚好拿来长袍的白莺瞧见他,喊一声提醒李姝梅。
李姝梅身形微顿,转个身轻轻地行了个礼便走了,走之时,她紧攥着手里的帕子,眼中逐渐盈满仿佛淬了毒的恨意。
——原本她还有一个儿子的,可是十几年前,仅有几岁的小孩儿被江良承推入冰冷的湖中,给活活溺死了,原本她还有一个儿子可以依靠的啊!
“将军,回院子了。”顾深秋瞧着李姝梅离开的背影,不由得多了一个心眼,江良才如今禁足半年,李姝梅恐怕会将这家族中排行第二的将军视为眼中钉。
二人回至院中,杨祈在那等待,他瞧见他们,亦步亦趋地上前来,将一封书信递给顾深秋。
信封上没写任何字词,简简单单,可见得里边信上的字,顾深秋就明白这信是谁写的。
江南有才女,京城也有,如今京城的才女,是那工部尚书嫡孙女韦蒹葭,在她之前的那位,则是当朝皇后林永漪。
“将军,今晚深秋需得出门一趟。”看完信件,顾深秋将纸折好,坦诚相告,“故人相约茶楼。”
江良承微微点头,没有多问,只是顾深秋从后门走出时,他和杨祈早已等在那处。
乌云遮去些许月光,幽黯且朦胧,可顾深秋就是能看清等在门口的那道颀长身影,她轻声唤道:“将军——”
回应她的,便是一声“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