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江老夫人寿辰来至。
门口左右都悬着大红绸缎,也安排了人接待来宾,宾客入得江府,便闻得一阵丝竹声,径直往前,便是前院大堂处。
大堂绸缎四布,喜意洋洋,左右都摆有红色桌椅与精致茶点,喜意洋洋。
江老夫人身着一暗红色衣袍,衣袖与裙摆间皆用金色丝线绣着图案,拄着杖拐坐于大堂最前方,身后立着当年陪嫁的张嬷嬷。
江府有喜事,虞渊便准许江宗丰今日无需上朝,因而此时他留于府中,一见熟人,便小跑上前,以礼相迎。
此时为辰时中,上门之人皆为无需上早朝之大臣,早朝尚未结束,故仍有些大臣还未前来。
跟与江宗丰一起的,为江府大夫人李姝梅,毕竟她为江宗丰正妻,这等江府大事,应当一同出现。
只见她施了浓厚妆容,也身穿一暗红色衣裳,只是颜色要比江老夫人那套要淡一些。
其余二位夫人皆为妾,尚不得出现。
平日难以瞧见的江良才此时也于此处。
他头顶一银色发冠,双眼深深往下凹,鼻子有些塌,嘴唇因昨晚做了那等子操劳事而明显泛白,俨然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才儿,打起精神来!别给你爹丢人!”李姝梅低声呵道,堪堪止住他张口打出的哈欠,殊不知她的这个儿子,已纨绔到怎么拉都拉不回来了。
江良才止住哈欠,随手抹去眼角处溢出的生理性泪水,胡乱揶揄几声。
兀地,他瞧见来宾中出现一婀娜多姿身影,心下顿时如脱缰野马。
为了脱身,他与跟李姝梅囹圄说了几句,便向那道身影快走而去。
李姝梅忙于迎接,只好唤人前去盯着他——寿辰宴上人来人往,且都为有头有脸之人,这可不得出任何岔子。
“太子到!恭亲王到!昭亲王到!二世子到!”
喊声传进江府,江宗丰与李姝梅忙整理着装,快步出门迎接。
太子来了,想是早朝已闭。
前堂众人见得他们,纷纷下跪,异口同声高喊:“拜见太子,恭亲王、昭亲王、二世子。”
除却江老夫人。
虞瑞书道声免礼,而后赶紧朝江老夫人行礼,“皇姑奶奶,侄孙给您请安了。”
恭亲王虞致远和昭亲王虞致行也上前,同道“皇姑姑”,而那二世子虞瑞廷,也唤她一声“皇姑奶奶”。
江老夫人笑呵呵地令他们免礼,他们谢过之后起身,其他人才敢起来。
“瑞书,来,坐皇姑奶奶旁边——”江老夫人十分喜欢虞瑞书这个侄孙。
虞瑞书大步上前,笑得温润。
“父王,儿臣去寻那江良才。”虞瑞廷压声与虞致行说道,可那目光却瞧着虞瑞书。
自小他便常被他人与虞瑞书做比较,而虞瑞书被封太子后,他二人之间的天枰就更为倾斜,为何他父王当初争不过虞瑞书的父王,为何现在的他争不过……不,他一定能争过虞瑞书!
虞致行敛着眉交代几句,摆了摆手,双眸中暗藏寒芒。
“皇姑奶奶,深秋呢?侄孙好久没见着他了!”虞瑞书心系他的这个伴读,留心问道:“侄孙可否前去后院瞧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