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虞渊正喝热茶,张正德在旁伺候,这会儿,太子虞瑞书也在。
太子虞瑞书是皇上虞渊的嫡长孙,身材凛凛、相貌清秀,眉间带着一颗黑痣。
此时,他身着黑色缎袍,脚踩暗云花纹锦靴,一头黑发由一顶黑色头冠高高束着。
江良承到的时候,虞渊正问虞瑞书江南水患之事。
“江良承拜见皇上、太子。”
江良承一进御书房,虞渊的心思顿时活络开来,原本因为江南水患而紧紧皱着的眉头肉眼可见地舒缓开来,转口就唤江良承赶紧起身。
江良承听旨,起身汇报城北练兵的事。
虞瑞书全程作陪,期间他都谦和聆听,态度温和。
江良承不懂朝廷上的弯弯绕绕,所有的事都用最简单的字词说出,不带半点情绪。
汇报完城北练兵的事,他又说起近日听到的关于江南水患之事,不过很显然,虞渊并不想讨论这个,当下就转移话题,提前结束这次谈话。
江良承从御书房出来,虞瑞书随后跟了出来。“江将军稍等!”发出一声叫住他,他小跑上来时裙摆抖动。
江良承顿步,回头朝着虞瑞书微微作揖:“太子……”这招呼比起在御书房内,要放松些许。
虞瑞书瞧他这拘谨样,敛嘴轻笑:“去东宫如何?”
江良承露出点笑意,稍微点点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东宫,漫步在东宫内的院子里。
凉风习习,天边蒙蒙地已经挂起了月亮。
江良承比虞瑞书要高一些,所以虞瑞书只得微抬着头与他说话:“将军,深秋近几日情况如何?”
自小,顾深秋就与他一同长大,在他当上太子之后,顾深秋更是当了他的伴读,随侍左右,情不可谓不深。
此次江良承赶到白马寺,及时救下顾深秋,当得他的尊敬,更何况,他也听过江良承在战场上的英勇事迹,哪一桩哪一件都值得他钦佩。
说到顾深秋,江良承轻扯一下嘴唇,顷刻间却收了起来,回道:“近日卑职忙于城北练兵之事,极少与之相见。”
虞瑞书仰头,看向天边那轮月亮,眸子深深浅浅的,不知想些什么。
一柱香过去,他才又开口:“前几日告知将军深秋喜那文房四宝,可为他安排了?”
江良承这一日都没回过家,自然不晓得安排与否,不过昨夜他已与杨祈提过这事——这个时间,杨祈应该安排了吧。
“若是尚无安排,我已准备一套,还望将军带给深秋。”虞瑞书抬起手,轻扬一下。
很快,一个太监手捧着一个锦盒走来,锦盒上绣着别致的竹,还提着一句诗——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江良承瞥过一眼那锦盒,不知为何,这一瞬间他竟有些吃味,但还是应承下来。
虞瑞书笑道:“深秋还喜城东那家饼铺子的杏花酥,我也略备了些,等下也麻烦将军给他送去。”
江良承离开皇宫时,马肚子两边都挂着东西,一边挂着装有文房四宝的锦盒,一边挂着装有杏花酥的食品盒。
回江府的途中,路边有卖五香糕的摊子。
江良承闻着味拉紧缰绳,停下马来,去买四块五香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