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天下大乱,大大小小造反队伍几百支,一些人战败,就躲进寺庙,从而逃避战乱,也能混口饭吃,甚至有的寺庙,全部由这些人组成。
别以为造反的人就是为了天下太平,他们只是为了活下去,而且这些人大多都没读过书,拉起队伍,自然要烧杀劫掠,甚至第一时间,就是报复曾经的敌人,他们手里可没少染鲜血。
抓捕之后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来历,交代不清楚就是老拳伺候,所以这些事情,都被公布出来。
不知情的百姓愤怒了,而且非常愤怒,一些寺庙被推倒,泼粪,泥像被砸,甚至有的寺庙被放火烧了,这一切都看僧人做出了多少恶行。
有关系的世家都选择了沉默,他们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头,那是自寻死路,别说李世民会不会放过他们,真要强出头,愤怒百姓就会把他们撕碎,最低也会变得声名狼藉。
不出所料,本来道家只交出了五十座道观,五百道人,但是随着寺庙被查抄,道家立马增加了名单,而且增加了十倍。
李世民虽然愤怒,却也很高兴,根据不断传回来的消息,单单粮食这一项,就收查出来几万石,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财物那就更多了,消息才回来一半,粗略清点,国库就能翻倍。
“看看,尔等自己看看,寺庙道观所藏财物,目前所有,就超过两年税收。他们居然敢称贫僧!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全部给朕发配西域!一个不留!”
李世民把一份奏折摔在地上,红着眼睛,愤怒的在朝堂咆哮怒喝,所有人都低头不语。
朝廷的行动,所有人都知道,不少人今天本来还想劝阻一下,这下没人敢吭声了,他们相信,这个时候谁敢帮着说话,肯定会跟着一起发配,绝无幸免。
两年税收,当然是指朝廷两年的税收,即便不知道具体多少,也知道那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不少人都在暗暗叫苦,他们猜到李世民不会善罢甘休,毕竟这段时间,每天都有新的告示公布,夕日庄严肃穆,香火鼎盛的寺庙,如今不但无人前去,甚至变得声名狼藉。
他们想要劝阻,只是想救出自家的亲戚朋友,并不是劝阻李世民放过僧人,那肯定不现实。
但是他们还没有开口,就迎来李世民的怒火,就皇帝这个样子,谁敢开口,哪怕吃了熊心豹子胆都不成,除非喝醉了。
“查!继续查,传令全国各地衙门,继续追查,哪怕躲进大山,也给朕抓出来。”李世民语气冰冷的说道。
“臣遵旨!”
“退朝!”
李世民怒而离开,进行了一次极为简短的朝会。
不少大臣面面相觑,随即把袖袋之中的奏折,牢牢的塞了一下。
“韦兄,这事你看应该怎么办才好?”
书房之中,茶水热气已经不多,两个人却没有品尝的心情。
“这个时候,不能去触陛下霉头,依我看来,眼下只能等待。”
“等待?等陛下消气?”
“正是,过一段时间,等陛下消气再说吧。”秘书郎韦整,韦贵妃的堂弟,即便韦家有一个贵妃,一个嫔妃在宫里,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头。
“也只能如此了。”杜敬同点点头道。
作为京畿地区最大的世家之二,韦家和杜家,在寺庙和道观都有人,他们到不是为了钱财出家,而是为了名声。只是没想到这次把自己坑进去了。
“嗯,我让人好好打点过,他们在里面不会吃苦。”韦整说道。
“行,就等吧。”杜敬同起身,揉揉有些僵硬的脸道。
这一幕不止是韦杜两家,其他不少世家的人,也做出了差不多的决定。
…………
长安热闹,西域这边同样很热闹,薛云忙着治理高昌,李靖则在攻城。
用疲劳战术骚扰了三天,随后大军全体出动,横列在交河城外。北方一万人马列阵,南方推出了许多投石车,弩车。
李靖摆开阵势,明着告诉敌人,我就是要攻你的南门。
即便是大名鼎鼎的李靖,和其他将领一样,有火力不足恐惧症,攻城的时候,先用大量的投石车,弩箭来给敌人洗礼。
随着一声令下,一百台投石车,对着远处抛出了大石头。
这次大军出征,知道要攻城,所以带了两千工匠,就是为了制作修理攻城器械。
这个时候的投石车,能把五六十斤的石头,投掷到三百米之外,无需准确度,只要距离就行。
巨大的石头飞过去,发出巨大的声响,坚固的泥土墙,被砸出坑,还让城墙震动。
有的石头飞到城头,或者城里,碰巧砸中守卫,顿时留下血肉模糊的一堆。这可比武器砍死,看到恐怖多了。
如果说第一批石头飞来,他们不知所措,那么第二批石头飞来的时候,守卫吓得慌乱的躲避,谁也不想背砸中。
没有面对过投石车,他们并不知道,这个时候乱跑,比待在原地被砸中的几率更高。
五六十斤的石头砸来,即便是滚动的时候撞一下,都会让人重伤。一时之间,尖叫声,惨叫声,不断响起。
砸了四轮石头之后,一部分步卒向前推进,配合着投石车,用弩箭对着城池抛射。
这下慌乱的守卫更惨了,漫天箭雨,根本无从躲避,除非蹲在墙角或者掩体后面。
密密麻麻的箭支从天而降,犹如稻草一般插在地上,蹲在墙角的士卒,看着战友被射成了刺猬,或者说他不知道什么叫刺猬,只是那场景,让他害怕不已,刚才他不是不想逃,只是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到地上,没想到保住一命。
投石车和箭支,真的如同下雨,一直没有停歇,地上都快要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好不容易等到没了那刺耳的箭支声音,一个个人就从城头跳进来,随后他们快速的冲向两侧,城下。
一个人跑到江二牛面前,举刀想要砍,随即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转身离开。
江二牛松一口气,随后低头看向刚才那人目光所向,裤子一摊水迹,原来自己不知道何时,被吓尿了,反应过来,他不由羞得满脸通红,明白别人这是不屑杀一个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