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员还说如此长此以往的话,这些工人就会如同蝗虫一般,将大明啃食干净!”
“妹夫...你觉得这些官员说的如何?”
“放屁!”欧阳伦直接大骂起来,“特么那个混账王八蛋想的这个?皇帝大舅哥你就说是不是黄子澄那个混蛋!?”
“上次他说什么要用以前的旧办法管理工人,我就觉得这家伙脑子里面有屎,现在一看果然是有屎!”
“妹夫妹夫,是不是黄子澄这个不重要,即便是黄子澄没有说,也会有其他官员说的,现在有很多官员都有这种担忧,这也是民意啊!”朱标连忙道。
听到朱标这话,欧阳伦恍然道:“呵呵,别我猜对了,还真是黄子澄那个王八蛋!”
“这黄子澄害你儿子丢了皇位不说,现在又来祸害你了,老子就说咋看他那么不顺眼呢!民意?狗屁民意,就他黄子澄也配代表民意?”欧阳伦眼中充满了鄙夷之色,要不是身上还坐着个技师给他按摩,欧阳伦这会都已经站起来了。
“妹夫淡定淡定!”朱标看到欧阳伦如此激动,那也是赶忙安抚道。
“咳咳,皇帝大舅哥,先说清楚,我说这些可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你是知道的,我平常从不骂人,除非是忍不住!”欧阳伦冷静下来一些,当即开口道。
“理解理解!”朱标点点头,接着却是开口问道:“妹夫,你刚刚说黄子澄害朕的儿子丢了皇位??这话怎么说?”
朱标满脸疑惑,毕竟他都还没有确定由那个儿子继承皇位,如何说出丢皇位的事情来?
“咳咳,我就是急眼了,胡口乱说的,皇帝大舅哥你别往心里去哈!”欧阳伦其实在说出口后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现在不过是强壮镇定而已。
见朱标还在思考,欧阳伦连忙转移话题,“皇帝大舅哥,你刚刚不是在担心工人未来的事情嘛!”
“对对,朕其实也很担心这一点,工人的确好用,特别是在有了工人管理制度之后,工人干活的效率比过去高出不知道多少,甚至都不用可以去催促,他们自己就把活做得很好,这是全国各地官员发来奏章的统一看法!”
“不过工人数量还在快速增长,未来工人会占据很大一部分比例,若是工人暴乱起来,那样的情况将很难处理。”朱标担心道:“这一点不光是官员担心,就连普通百姓、农民也有一方面的担心,不少农民会担心这些工人最后会取代他们!还有些农民觉得工人的收入远高他们,这点十分的的不公平!”
“这段时间,因为这个事情,朝堂上的官员几乎也是分为两派,一方支持工人、一方不支持!”
“朕觉得如果在这点上从上到下
无法达成一致的话,未来肯定是要出大问题的。”
朱标直接将自己心目中最为担忧的事情一口气全部说了出来。
上一次朝会,在朱元璋的操刀下,诸多势力全部加入到京平铁路项目当中去,相互制衡,相互监督,从目前来看结果是好的,当然了这里面也有很多问题,不过是被欧阳伦颁布的工人管理制度给强行压了下去。
如今局面越是平稳,之前的很多被强压下去的问题也开始被展露出来。
朝堂上的各方势力相互角力越发激烈,现在好在还有欧阳伦、李善长、吕昶、宋濂这些人压着,但朱标能够感觉到这些矛盾迟早会爆发出来。
这让朱标深感担忧。
说实话,朱标说得已经比较委婉了。
欧阳伦自然是察觉到了朱标的担忧,果然当了皇帝就是不一样了,视野里面也会多不少东西出来,想要的也多了起来。
朱标今天把自己叫过来,不光是讨论这个问题,更是想要从欧阳伦这里直接拿到解决办法。
从这点上,朱标和朱元璋都一个样。
“皇帝大舅哥,在你眼中这大明的朝堂官场该是如何?你可别告诉我是一团和气,大家都有一个目标,朝着同一个方向行进,并且坚定不移的那种?”
欧阳伦并没有直接回答朱标的担忧,而是开口反问道。
“妹夫,难道不是么?”
朱标疑惑问道。
“果然!”
欧阳伦摇摇头,“皇帝大舅哥,我该怎么说呢!首先我得肯定你还愿意有这样的想法,毫无疑问刚刚我说的那些绝对是朝堂官场最为理想的状态!”
“想要做到这一点不是不行,但是这需要身处朝堂官场每一个人都拥有同一个信仰且都对该信仰无比的坚定!!”
“显然我大明目前的朝堂官场上的人是达不到这一点的,即便是不断的接近,但也只是无限接近,而不是真正的达到。”
“既然我的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刚刚所描绘的景象或者愿景就是空中楼阁,不具备可操作性。”
“一个无法达成的目标,在我看来是没有意义的,这就欺骗以及画大饼没什么两样。”
闻言,朱标直接愣住,忍不住的点点头,“妹夫你好像说得有道理。”
“不是有道理,而是非常有道理!”欧阳伦继续道:“皇帝大舅哥,熟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这点放在朝堂官场上也是一样!”
“那种一心为国为民的纯臣有没有?当然有了!”
“可这种官员毕竟是少数,朝堂官场真要全是这种人那也是会乱套的,近乎于变态的理性,毫无人情...这人和冷冰冰的机器有什么区别!”
“在咱看来,人之所以是人那是因为他们情欲,并且每个人的情欲还都不一样!”
“正是想要的不一样,所以才会产生分歧,分歧是把双刃剑,不光有坏处,还有好处,坏处你刚刚都说了,我就不再赘述,好处就是他能够自然而然的去平衡各方势力!”
“这当中身为皇帝的你最为重要,你只需要掌控分歧,就能够将大明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百官尚且如此,那对于百姓、农民、工人是不是也可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