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掌柜的身后事,需要管事处置。
宴允送别云逸。
云逸还是叮嘱一件事,“不要出府,就算出府,让下人来找我,我来接你。”
他一字一句叮嘱的模样,让宴允就像是像曾经在宴府一般,爹娘也是这样叮嘱自己不要随便跟着别人走。
宴允点点头。
等夜晚。
黑衣人又到了。
不过进屋却没有见到宴允,因为窗户大开着,他直接就从窗户跳了进来。
他还以为那丫头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桌上还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点心和茶水。
“这丫头还真享福。”
黑衣人往前走,就在要拿到桌上的点心,可左脚却踏空,整个身子一歪向下坠,“上当了。”
他惊呼一声就要爬起来,可宴允没给他这个机会,她从桌底一下爬出来,抓住黑衣人手上的茶杯,“这下是我赢了。”
宴允动了脑筋,硬碰硬肯定又是和昨天一样的结果,但是只要如他所说,在别人不会察觉的地方做一些手脚就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就比如现在。
宴允将茶杯收起来倒了热茶,还将点心重新放了放。
“师父,重新喝茶。”
黑衣人歪倒着,双手撑地,瞬间跳了起来。
“你这丫头。”
宴允低下头。
“是你说的,只要我将茶杯抢过来,我们就去马贼窝的。”
黑衣人站直身,拍了拍裤腿沾惹上的泥土。
“你这丫头究竟是胆子大,还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宴允两者都得。
“我只是想让那些罪有应得的人付出代价。”
“丫头,莽撞可是会死的。”
“我不会死,师父你不是会跟着我吗?”
“那我就陪你走这一趟,不过不是现在,是一月之后,现在的你不能去。”
“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宴允现在一刻都忍不了,她是趁着那些马贼还没回去,直接毁了他们的老窝,让他们无处可去。
“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会做。”
“一个月太久了。”
“你如今的体力,最迟都需要半个月才能勉强跟上。”
这一个月也不是为了自己。
宴允才知道是因为自己。
“那好。”
既然他已经答应半个月,宴允也没有再追着争辩。
“那说好,就半个月。”
“一言而定。”
那之后的十天内,书院的那些人去了城主那边却也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回答,城主给出的回答是因为还要守护城内百姓的安全,所以他们不能贸然行动。
而官府那边也是同样,他们没有精锐的官兵,要是动用兵力去围绕山贼,需要上头下令调兵,而大人最近卧病在床,需要静养。
书院学子对这些回答都觉得失望,伤了他们的心。
宴允趴在书桌上,云逸担心她着凉,将暖炉往旁边放了放,觉得位置不对劲,又往旁边移了移开。
和云逸相熟的人说云逸:“你现在究竟是在做什么?天天守着这个
丫头,早晨和晚上都一直黏在一起,云逸,你不会是想要娶这个丫头。”
云逸被突然这样说,瞬间就往后退了一步。
“你在说什么!!”
他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拉着问话的那个人离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对方看云逸那样紧张兮兮的样子就更觉得自己猜中了他的心思。
“你这小子,如果不是的话,对那样年纪的丫头献什么殷勤。”
云逸解释,自己就是觉得她弱小需要保护,而且男子不就是要保护女子的吗?
“你忘记之前去舒老先生院子,你和这丫头还闹了一场。”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还拿出来说。”
“云逸,你真变了,你忘记你要去远京考武状元吗?”
“我当然不会忘记。”
“那你守着这丫头?”
“守着这丫头和考武状元有什么关系,我想要做的一定会去做。”
“我只是提醒你,别因为那丫头耽误眼前的正事。”
“我知道。”
云逸被人这样一提醒,也突然面对宴允就觉得不能维持镇定了,原本想就算被别人说,可自己心里的想法没变才对,可自己为什么又感觉不同。
他一下站起身,“我去武馆那边,她要是醒来,告诉她一声。”
云逸就像是躲开一样离开。
留下一脸可惜的人。
“你这小子。”
宴允每天最着急的时候就是回去,云逸因为去了武馆就不送自己,她立刻就赶了回去。
茹青还是毫无生机地躺在床上,脸上的疤痕也越来越严重。
宴允知道她心里难受,也讨厌那些丫鬟对茹青不上心,虽然想要告诉管事必须照顾好茹青,可管事最近早出晚归,和宴允根本就碰不上。
她将一旁的药碗端起来,要给茹青喂药。
可茹青紧闭着嘴,拒绝要喝下去。
“你要是这样,那谁也不能救你。”
宴允冷淡的出声。
茹青虽然脸色没变化,可眼泪从眼角不自觉地就流了出来。
宴允拿过一旁的手帕,为她挡住眼角。
“要是泪水落下去,伤疤会加重的。”
茹青还是不回应。
宴允看着那一直向下落的泪水,心里也觉得难受,“就相信我一次,相信我会让你受伤的那些人血债血偿的。”
“我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