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姐，说...说错了，不是下面，是下文。”
端着茶的秋兰见顾今朝不知所措，噗嗤一笑，又是尴尬又是羞涩，小声提醒。
“嗨呀！都一样的，先生便与我们说说罢！”红鸾上前一步，亲自奉茶，而后放在了旁边的小石桌上，她款款入座，便没有走的痕迹。
传得这么快？
顾今朝见两女眼神发亮，瞬间想起了西厢记，笑着入座道：“你们不怕吴嬷嬷？”
“嬷嬷平日虽严，但公私分明，既答应先生七日考试，便不会再说其他——”红鸾说着又握了握拳道：“先生可要努力！我等今后能否偷偷看话本，有些精神慰藉，便在七日后了！”
“打扰先生了...”
秋兰见红鸾跟顾今朝说话很随意，仿佛很好的朋友，她眼神带着羡慕，却是不敢这么没规矩，微微一礼，等顾今朝坐下了她才敢入座。
“她们也是过来听的？”顾今朝喝了口茶，看着门口汇聚越来越多的人影，忍不住又问。
秋兰见状面色微变，起身就呵斥：“你等作甚？还不回去——”
门口的丫鬟们本来内心就好奇万分，好不容易抓到这机会，怎可就此离开？
有的后退几步，假装打扫卫生，有的又开始聊天演戏。
还有一些胆子大的直接恳求道：“秋兰姐，此时已得闲，便让奴婢们听听罢。”
“是啊，奴婢对顾先生的故事馋得紧。”
“瞎说，你眼睛一直在看，都没离开过，怕是对顾先生更馋！”
“你——休要胡说。”
事实证明，堵不如疏。
看看吴嬷嬷给这王府下人戴的紧箍咒...
“你们——”
秋兰还要再赶，人越多岂不是知道她偷看西厢记的消息越传越快？
王上责罚怎办？
“便随她们去吧。”红鸾道：“先前大殿你不在，顾先生是与王上站在一起的。西厢传的越快，王上便越开心，再者，若王上不愿，你单看完上文倒是可能，下文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你怎逃得过她眼睛？”
“啊，原来如此...”秋兰回过味，觉得红鸾说得很对，也不再强求，坐了回去。
见顾今朝茶杯见底，红鸾又伸手添了一杯道：“先生，观众已至，是否可开始啦？”
你啊你！
顾今朝朝着她无奈笑道：“西厢在下答应猛王明日课业及格便可给她，你等先看怕是免不了责罚。”
“啊？王上还不曾看过？”众人愣住。
红鸾闻言虽然很失落，却也点头：“那必不能先于王上的...”
“打扰先生了。”旁边的秋兰也跟着开口，眼神失落。
她可不像红鸾和紫鸢，进客卿小院无需报备，她来一次——很不容易。
没有故事，便没有呆在这聊天的理由了。
外面众丫鬟和一些家丁也面露失落。
顾今朝将众人神情看在眼里，脑中也在想可以讲个什么故事。
七国的娱乐并不少，青楼中更是应有尽有。
但这些不属于猛王府。
下人们唯一的娱乐方式或许就是男的凑在一起聊聊天，女的则是谈论闺话等等。
黄赌毒？
不存在的!
再加上吴嬷嬷高压之下。
今日得知顾今朝这事，可以说是触底反弹了，非常渴望有故事，不是情爱都行，只要够好听。
‘趁兴而来，总不能让他们败兴而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