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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琳琅从盛津的藏书楼搬回了顾老太傅的游记之后就一直沉迷于老太傅的游记手札,多日闭门不出,就好像京城中的风云际会暗潮涌动都与她无关。
这日顾琳琅一如前几日那般将一头黝黑发亮的青丝随意束在颈后,套着宽松舒适的衣裳,软弱无骨的倚在窗前的软榻,眼睛一瞬不移的盯着右手单手握住的手札,左手时不时的捻起一块白芍制作的糕点塞进口中。
白芍几人对顾琳琅一专研问题就废寝忘食的性子了如指掌,因而每隔上半炷香的时间就会动作轻柔的进书房给她添点糕点,换上热茶。
下值的楚淮序进到顾琳琅的寝室看到的就是这幅美人半倚的场景,从白芍手里接过食盘食盘,来到软榻边上,为顾琳琅换下有些微凉的茶水和空盘了的糕点。
见顾琳琅看的入神,楚淮序也不打扰,默默的走到书架前找了一册兵书孤本,坐到软榻侧面的宽椅上翻看起来。
等白芍再一次进屋给顾琳琅换茶水时,看到了就是两位主子在房和谐宁静的一幕,了然的会心一笑,按着顾琳琅的习惯,给楚淮序也上了盏茶。
两人安安静静内互不干扰的看着手里的书册,看的聚精会神忘了时间。
过了良久顾琳琅觉得有些口渴,伸手想要从软塌边的桌上端起茶盏喝口茶解渴,正好与楚淮序放下茶盏的手触碰在一起。
两人同时一怔,从书海里回神,看着彼此,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
顾琳琅放下手里的手札,坐直身子,准备起身下榻。楚淮序见状立马放下手中的兵书,来到软榻前蹲下身来,握住顾琳琅白嫩圆润的脚踝,拿起地上的绣鞋给她套上。
顾琳琅撑着下巴浅笑看着甘愿为自己折腰,为自己穿鞋的男人心里甜滋滋的。
楚淮序为她穿好鞋抬头,正好与顾琳琅炽热的视线相遇。
看着小姑娘痴痴的眼神,不解的笑问道:
“用这个眼神看着我作甚?”
顾琳琅笑的眼睛亮晶晶的垂首凑近楚淮序,啾的一下飞快的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然后动作敏捷的跳下软塌,古灵精怪的说道:
“看这么好的绝世好男人,怎么就被我拐到手了呢。”
楚淮序起身伸手想把这个撩拨了就跑的小妖精抓回来惩治一顿,可是小姑娘好像洞悉了自己的想法,给他做了鬼脸就跑出了寝室。
楚淮序只能无奈的摇头紧跟在身后离开了寝室。
被白芍强势的压着吃了午膳,顾琳琅换上了一身红衣,头发依旧是随意的束在脑后,抱着几本顾老太傅的手札坐到了院子内的桃花树下。
白芍在躺椅边上煮着消食的梅子茶。
顾琳琅靠在躺椅上,眼睛盯着手札,耳里听着白芍说云州铁矿之事,一心二用脑子转的飞快。
白芍一边用小扇子控制在小火炉的火候一边告知顾琳琅京中的最新消息;
“李准,赵实的认罪书以及府中搜出来的账册都把苗头指向了孙之理。想来是有心人有意为之,云州铁矿在京城境内以及周边被传的人尽皆知。
因为贪墨的数额巨大,牵涉甚广在京城中的不论是官员还是寻常百姓都知道了这件案子的贪墨数额大,牵连人员广。在加上这几年庄稼人没有铁器农作过得疾苦,然后矿难死了不少人对着稽铁司更是怨声载道,所有都对这件案子格外关注。
而且孙之理出自皇后母族与太子姜宥密切的消息也被传的沸沸扬扬,百姓们连带的对太子以及皇后也甚有不满。”
顾琳琅耳里听着,眼睛看书的动作也没停下,把手札翻过一页问道:
“那孙之理如何?”
白芍放下手里的扇子,把梅子茶倒入白玉小碗中,端到顾琳琅及楚淮序面前回答道。
“被大理寺收押,不日将由大理寺,御史台,刑部共同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