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清明,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灵山竹林里,南宫满一袭红衣,没梳发髻,扎了高高的马尾,躺在屋前的桃花树下有一搭没一搭翻看着话本子。
贴身侍女白芍神色匆匆的快步而来语气焦急。
“主子,国公府急信,老太爷病重。催您速归。”
话本啪的由手中掉落砸到少女脸上,南宫满急忙坐起身,用手抚着被书砸疼的鼻子,嘴里一边嘶着气一边问道:
“怎么就病重了,两个月前我离开京城时,身子骨不是挺硬朗的吗?白芍你下去吩咐一声,让裴叔,裴朗,白芷,白芨随我回京,不用准备马车了,简单备些行李咱们快马赶路,你进深山告知阿曜让他随后赶上来,用海东青传令下去,京城的里的人手盯死了,沿途的顺福客栈提前做好我我们一行人夜宿的准备。”
灵城回京的官道五匹高头大马一路疾驰,速度极快,官道两边的树都只能划过缕缕残影,南宫满一袭红衣,头戴帷帽,帷帽下粉嫩,精致的小脸满脸肃穆冷凝。
“主子。不应该啊,老太爷怎么突然就病重了,前两月离京之时白芷给老太爷诊脉时老爷子身子骨十分康健呀,白芷不可能诊错的!”
另一匹马上紫衣服的白芷撅着嘴满脸不解的一边策马一边问着自家主子。
白芷这话也道出了南宫满心中的疑惑,两月前还好端端老着的怎么突然病重了呢,虽说老太爷年纪大了,但是身子骨一直很硬朗。
这急症连京中的母亲都束手无策,急信把自己召回,其中缘由怕是不简单呐。
南宫满心下一动,招来侍卫裴朗,“裴朗,快马去下一个客栈,发消息出去,让知味茶肆,靓妆坊的探子把这两月京里各家各府里得大事小事都给传上来,必定要事无巨细!”
身后的蓝衣劲装青年听后立马朝马屁股上甩了两鞭子,往前去了。
天色渐暗,官道旁的顺福客栈
因着清明,又遇到下雨,客栈这时候人声鼎沸,客房都已经住满了,仍然有很多路过的旅人进店,打尖住店,找吃食,避雨的都有。
几人把马停在了客栈门口,黑衣劲装黑色发带束发身背霸刀的白芨翻马而下,直步走到柜台对着正在盘账的掌柜,掌柜埋头拨着算盘,头都没抬:“客栈今日客满啦,客官要住店只能去往下一家啦。”
白芨平淡无波的开口:“掌柜的,是我。”
盘账的掌柜抬头一见是白芨极为高兴,“哎呦,白芨丫头是你呀,你们可算是来了。都安排好了,你们直接去小院就行,裴朗已经在小院候着了。”
白芨对着掌柜点点头,转身出了客栈,上马,一行人又熟车熟路的骑着马往客栈后走去,绕过客栈便见到一座小院。
小院大门紧闭,院门口有一棵大树,大树边拴了几匹高头大马,树下是个小草棚,草棚里坐了三五个大汉,因下着小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还夹杂着丝丝淡淡的血腥气。
身后的青衣老汉嗅到血腥气,驱马挡到南宫满身前,白芨白芷见状,面色肃穆驱马位于两侧把自家主子护在中央。
白芨抬手伸向脑后握住了霸刀的刀柄,白芷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摸到腰后抓住弯刀。
草棚里面的几个大汉也起身,双方眼神交汇,瞬间气氛紧张。
南宫满探头从三人的缝隙中看了看大树下拴的几匹马,马蹄下的铁蹄,转眸看向几个大汉,片刻后收回视线,伸出手拍了拍身边白芷的肩。
“不妨事的,去叫门。”
听的自家主子这么说,白芷收回腰间抓着弯刀的手,下马牵着马往院门走去,经过几个大汉的草棚时还恶狠狠的瞪了几人一眼。
走到小院门口敲了敲门,门应声而开,开门的人真是前一步而来的裴朗
“主子!父亲!”裴朗见着南宫满与裴叔恭敬的唤道
白芷牵着马进门,一脸嫌弃嫌弃的对裴朗说“门口这么几个个大活人,不知道啊?怎么还能安心待在小院里?”
裴朗无奈拉垮了脸,他知道有门外人,但是主子不在,他不敢贸然出手啊。
几人牵着马进了小院,裴朗顺带关上了院门。
此时树下的草棚里
一男子被大汉们围坐在草棚的最内侧,内双狭长的丹凤眼,薄唇微微上勾,一眼看去有些玩世不恭,吊儿郎当,可是在这男子英俊俊朗,棱角分明的脸上,确是透着一股杀伐果断之态。男子眼神幽幽看着南宫满等人离去的背影,以及刚才南宫满视线所及之处,自己的战马,嘴唇紧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