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臣澜跟着盛老师进去,发现里面早就有个男人等着他。
头发用发胶固定,戴着眼镜一身正装,微微带笑的模样看上去精明又狡诈。
“傅总,你最终还是过来了。”他哦了一声,继续说,“我约过你很多次,不过你都拒绝了。”
说到这里傅臣澜就想起来了,他肯定了眼前人的身份,王德利。
这个画廊确实约过他很多次,但是因为他本人对艺术不是很感兴趣,每一次都拒绝了,最重要的是——
王德利这个人在商业圈里的名声非常不好,好高骛远,唯利是从,几乎没什么好的优点。
和这种人他也没有什么要交流的必要。
不过现在看来他的拒绝是正确的,这画廊也不是正经画廊。
傅臣澜短暂地和他握了握手,微不可察地嫌弃抿嘴,说:
“那幅画,怎么买?”
王德利不相信他只是单纯的来买画,意有所指地说:
“看傅总出的价钱。”
“价格是根据价值而定的,”傅臣澜慢条斯理翘起腿,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在气势上就压了他们一头,“不给我看看画吗?”
“在我这里,价格才是唯一的标准,”王德利眯起眼,询问的眼神落在盛老师身上,在得到他的点头后才说,“傅总不会吃亏的。”
气氛忽然就凝固下来,傅臣澜不开口身上寒冷的肃杀气息就弥漫开来,多年来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下沉淀出来的压迫感在这不大不小的空间里萦绕。
傅臣澜在他们渗出冷汗的那一刻忽然笑了,说:“不怕有人找上来?”
王德利:“你情我愿的事情,付点生活费不过分,心知肚明的一荣俱荣而已,况且傅总因为家族原因迟迟没有……女朋友。”
他莫名其妙顿了一下,适当降低了自己的音量,继续说:
“在后顾之忧面前,我这里完全可以让傅总拥有没有顾虑的选择。”
傅臣澜还是不说话,但是低垂的眼眸里已经晕染出了说不明的晦暗,像是火气又像是恨意。
王德利接触过很多这种表面上不喜欢实际上玩的比谁都花的人,他不认为傅臣澜真的像传言里一样无欲无求。
“人的欲望都是正常的,既然不能为人所知,适当地缓解一下没什么不可以。”
傅臣澜:“所以你在进行。不正当关系的营业?”
“这太难听了傅总,”王德利摇摇头,让盛老师拿过来一本册子,不算厚,“傅总可以先看看。”
傅臣澜接过来,心里的不安渐渐放大,第一页就给了他不小的冲击。
那是一个长着小狗耳朵的少年,怀里抱着一幅小狗吃骨头的画,怯生生看着镜头,脖子上锁着链子,脸上还有一圈淡淡的红色。
在画的右下角印有价格的位置有两个名字和两个手印,三千七百万。
第二页一幅小猫玩毛线球的画,被关在笼子里的猫耳少女恐惧地盯着镜头,脸上的恐慌还没有散尽,六千六百万。
傅臣澜看着盖上手印的名字,这个人,是他的合作商,和妻子的感情深厚,甚至上过娱乐新闻。
傅臣澜不想往后翻了,合上册子闭眼隐去眼中的情绪,冷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