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臣澜不可能采取林互元的建议去绝育,他只能认命地哄着榆之然,颤抖着在那两处贴上创口贴,避免那里经历布料的摩挲而变得疼痛。
所有的事情都在证明榆之然就是真正的兔子,但是他不会放弃继续调查那瓶药水,即使眼前困难重重。
莫名其妙的药水,还有消失了的谷嘉怡,榆之然诡异的非人类身份。
这一切一切都太离谱了,几乎推翻了他几十年来所有的认知。
傅臣澜在昏暗的环境里注视着榆之然熟睡的面孔,心里期待着约瑟老师可以尽快查出来药水的成分。
落地窗外的天色骤变,刚刚还平静的天空忽然刮起狂风,将窗户吹得微微响动起来。
天气预报好像是说过,今天暴雨黄色预警。
一向情绪稳定的傅臣澜忽然感到一丝不明显的不安,没由来的慌张。
果然——
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自从吵醒过一次榆之然他就换成了静音,但是静音震动也还是不太安静。
傅臣澜皱着眉拿过来,跃动着傅朗的名字,傅朗从来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
他走到窗那边,言简意赅:“说。”
“把孟年还给我。”傅朗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一字一顿像是气急了。
“有病就去治。”傅臣澜觉得他这个弟弟精神状态真是不正常。
人不见了不找警察来找他。
正准备挂电话傅朗像是察觉到一样连忙说:“别挂,我有事和你说,关于榆之然的。”
“……”傅臣澜重新把手机拿到耳边,一言不发等着他说话。
傅朗:“我知道,榆之然是08号实验体霜白垂耳兔对吗?你也知道了是不是?”
08号实验体。
这是傅臣澜不知道的事。
“你在哪儿?”他转身望着床上隆起的一团,扣着手机的指尖收紧到泛白。
傅朗那边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听起来很杂乱,他说:“我在门口。”
“……”
大门嘀嘀两声被远程打开,傅朗径直走到傅臣澜面前,他们一站一坐,气势上已经大不相同。
傅臣澜顾忌着楼上睡觉的榆之然,说话的声音都是轻轻的,这样的音色却在夜色里显得危险冰冷。
“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
浑身都被淋湿的傅朗发梢还滴着水,倔强地站在那儿也不坐下,开口就问孟年的下落。
“你先告诉我孟年在哪儿?她给我发的最后一条消息就是要来找你救我,现在她不见了。”
傅朗脸上还有被殴打出来的红肿,混着雨水更是狼狈不堪。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可笑。”傅臣澜蹙着眉翘着二郎腿,即使是仰望的姿态也还是矜贵高傲。
他不认可作为傅家的人摆出这副无能狂怒的模样。
“如果现在是榆之然不见了,大哥你还会这样镇定吗?!”
他才不会这么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