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楚言觉得不应该走向两败俱伤的局面,他在最后关头忽然后悔了。
他能引起榆之然的仇恨总是有时间限制,说不定都不需要百年就会被彻底遗忘。
那怎么可以?
他不甘心呢。
榆之然就是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已经想起来了这件事,正要开口的时候青阳忽然出现,没好气地看着晋楚言说:
“仙尊,东西已经备好了。”
明明是对榆之然说的话,但是青阳的眼神却始终落在晋楚言身上。
榆之然就这样被打断说话,然后就想不起来自己原本是想说些什么了。
望着晋楚言苍白的脸色,榆之然担忧地问:
“你没事吧?不舒服的话就休息,我找——”
“没有不舒服。”晋楚言率先开了口,拿过青阳手里的东西走在前面。
“百花宴要开始了,仙尊咱们走吧。”
一步步离开的背影坚挺端正,成年人身上的凌冽气质已经初具雏形。
榆之然勾唇笑了笑,让青阳先去忙自己的事,跟了上去。
她这次用云给自己造了个马车,可以舒舒服服坐在里面那种。
不过她倒是舒服了,对面的晋楚言脸色越来越难看,刚才嘴上还有点颜色,现在全白了。
“楚言,你到底哪儿不舒服?”
晋楚言怎么像个闷葫芦一样,打几下吐几个籽。
她自己是最不喜欢忍疼不说话的,就算只能哼哼也要哼,就像哼出来就会好受一点。
但是偏偏晋楚言不爱说话,平时就没有什么表情,现在也看不出来他疼不疼。
不过脸都成这样了,估计不会太好受。
如果按照以前,晋楚言肯定会扫她一眼,然后默默扭头,勉强自己说没事。
就这样熬一天,熬十天,熬到没有任何感觉。
但他现在忽然不想那么做了,因为榆之然的眼神告诉他——
她真的在担心。
“仙尊,我好疼。”
这句话在榆之然耳朵里可不得了,就连晋楚言都说疼了,那便是真的疼的不得了了。
“哪里疼?”
晋楚言不再隐瞒自己的伤势,堂而皇之掀开自己衣服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伤口表面已经不再流血,但是红白相间看起来还是很骇人。
裂开的皮肉上干涸了一层药膏,要是没有这层药膏,说不定血都要流干了。
这伤口不像是别人弄的,榆之然就知道这一次的反派依旧不是什么正常人。
“你……”她想探出指尖碰一碰,却到要挨近的时候收回了手。
“为什么?”榆之然问。
“仙尊为何如同要哭一样?”都到这时候了,晋楚言又不想博取榆之然的同情了。
眼前人红着眼,似乎受伤的人是她。
榆之然庆幸自己随身带了药膏,她身上容易留下伤痕,有时候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磕磕碰碰到了。
有药膏了她才不要忍着痛。
现在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她挖出一小坨重新给人抹上去,小声呢喃道:
“这药膏还是有大用处,不是你用就是我用。”
晋楚言盯着她的发旋,噗嗤一声闷笑出来。
榆之然抬起眼皮看他:“你还笑?你这是怎么弄的?你是想不开是吗?”
“不是故意的。”晋楚言又撒谎,很是虚弱地依靠着车壁,“仙尊,其实今日是我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