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方淮先带着榆之然去了南沪,那里的人很热情,淳朴又善良,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很摆烂。
明明是出去打渔的,但是因为天气太好在海边睡了一整天,空着手回家了。
读书读累了就出去走走,结果路上卖起了水果觉得好玩后就边读书边卖水果,最后成了村口给人写信的闲人。
总之榆之然很喜欢这里,慢悠悠的生活状态很适合她。
当她听见晏方淮说起这些事情后,就更加确定了要在这儿多待一些时间的决定。
只不过——
“晏方淮,你真的很粘人。”榆之然在躺椅上吹凉风,头顶的葡萄藤成为了最好的遮阳伞。
要是旁边没有个像火炉一样的人就更凉快了。
“好热。”
晏方淮充耳不闻,继续搂着榆之然,非要挤在一个椅子上,把榆之然拖到自己身上。
“不热,我给你扇扇子。”
手里的蒲扇摇啊摇,打出来的风还没有他靠在榆之然耳边的呼吸声大。
“……我又不会跑了,而且!”榆之然越说越生气,音量都坚定了不少,“今晚上不许再在我熟睡的时候探我的鼻息,好几次醒过来差点被你吓死。”
“那我下次轻一点,不让阿然醒来。”
榆之然大概能猜到是上次的突然离开让这人有心理阴影了,但是也不能这样啊!
有几次榆之然只是翻身的时候迷迷糊糊醒一秒,嘤咛出声后就发现晏方淮的掌心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温热的掌心零距离接触着她薄薄的小腹,轻轻摩挲,哑着声音迷糊说:
“不疼了,不疼了,不会再难受了。”
睡迷糊了的榆之然第二天才发现,她肚子曾经难受过的事晏方淮怎么会知道?
……
“我已经答应你不离开了。”榆之然闭着眼低声说道,“抱着我了还不够?”
反正任务已经完成,就算榆之然会离开晏方淮也会回去的。
根本没有焦虑的必要啊。
晏方淮沉默不语,没说答应也没说不好,垂眸指尖缠绕着榆之然的头发,一圈圈地绕,然后松开。
“如果以后还能再见,你会开心吗?”
他冷不丁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榆之然有些不明所以。
疑惑问道:“会开心啊,怎么这么问?”
“是见到我开心,还是,只要是我就会开心?”
“……”榆之然脸色很凝重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正常。
又掐着他的脸扯了扯,是真人。
“晏方淮,你是没睡够吗?神神叨叨的。”
他刚才问的两个选择有什么区别吗?
晏方淮笑着摇了摇头,自从和榆之然来到这个地方后,他的面相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没有从前那种杀伐果决的肃寒和凌厉,整个人温和儒雅了不少。
晏方淮:“以后不要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不开心的也可以不做。”
“那要是非做不可呢?”榆之然不明白为什么晏方淮要这样说,但是她已经懒得理会了,顺着问,“或者有人逼我?”
“那就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都是我的错。”
“……好吧。”
榆之然觉得今天的晏方淮奇奇怪怪的。
——
又是一年冬,皇帝终于死了,三皇子晏珩吊了三年的命也没保住。
谁都没有想到最后当上皇上的会是当初那个最无忧无虑,最不可能成为万人之上的七皇子晏辰。
在这几年的时间里他已经成为了一个稳重内敛的大人,完全有能力扛起自己的责任和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