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感情再不好,知道的事情也比外人多,加上晏珩早就积攒了不满,现在输了局还被内涵更是沉不住气。
“皇兄,我记得你小时候爱养小兔子小鸟那些小畜生,日日陪伴好吃好喝地养着。”
他一句句故意揭开尘封的伤疤,亲眼看着晏方淮的脸色一点点变沉,心中也一点点舒爽起来。
“可是我只是碰了一下那些小畜生,皇兄就全都不要了,分给了手下的奴才。”
晏珩只顾着心里痛快,不管不顾地继续说:“还有那些你最喜爱的花,嫔妃们只是摘了几朵你就全都砍了,连根都烧了一遍。”
“这不是喜欢,皇兄,这叫——独占欲。”
晏方淮没有感情地勾起嘴角,眼里迸发出寒凉肃杀的沉冽:“那又如何?”
“那岂不是太累了?”晏珩的五官都有些狰狞了,撑着桌子站起来吐着心里的郁气,“皇兄你是不是……不懂何为喜欢啊?”
喜欢……
想占有,想染指,想时时刻刻看着抱着,不算喜欢吗?
晏方淮比晏珩想象的还要强大,只是几句言语就能激怒他的话,这太子之位,早就该换人了。
“三皇子天资聪慧,感情之事也是无师自通,要不然也不会惹那么多风流债。”
他不慌不忙地开始应对,完全出乎晏珩意料的平静,从始至终像疯子破防了的,只有三皇子。
晏方淮从来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他说:
“喜欢也好独占也罢,有能力的人留住了喜欢的,不管怎么样都会保住,不过孤倒是听说,榆大小姐收回了定亲的玉佩,你还好吧?”
“……”晏珩彻底失了声,愤愤拂袖离去。
临走还丢下一句:“山猎场见啊皇兄,到时候你可要好好指导指导我的骑射。”
等到门被摔上,晏方淮才慢悠悠地开口:
“还不进来,站的腿不酸吗?”
在门口不小心偷听到一些皇室秘辛的榆之然走进去的步伐轻松,没有丝毫被抓包后的不自然。
看着桌面上的黑白棋子一下有了些兴致。
“殿下和周将军,三皇子说完事了?”
“听到些什么了?”晏方淮还是之前以手支颐的姿势,“可还需要我补充一些?”
榆之然懒得伪装,这个男人分明什么都知道,故意逗她玩试探她。
坏死了。
“你不是都知道了,还问我。”
“我该知道些什么呢?”晏方淮就是不挑明,好像希望主动坦诚的人是对方。
“三皇子让我里应外合,偷你东西。”榆之然一颗颗捡起棋盘上的白棋,十分坦诚,坦诚到令人诧异的地步。
晏方淮竟是忍不住真的笑了出来,眉眼弯弯的模样看呆了榆之然。
他也不吃惊不生气,还是云淡风轻的神态:“那可偷着了?”
“没有。”
“若是给你机会,你便真的会将东西交付给晏珩那个蠢货?”
榆之然有问必答,难得的有耐心,只不过一提起三皇子好像有些嫌弃。
“不会,”她说,“他不会像你这样对我,我又不傻。”
晏方淮语气不紧不慢,只是夹杂了一些他不自知的慌张:
“什么都敢说,倒是真不怕我杀了你。”
榆之然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她根本不相信晏方淮会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