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之然闭着眼装睡,对晏方淮说的话当做听不见。
皇宫够大,晏方淮的马车是皇上特别允许的,只有他一个特例。
虽然很大的可能是晏方淮一意孤行非要马车,但是皇上无可奈何的结果。
可是那又如何?榆之然才不在乎,有马车坐她开心死了,谁要是敢说晏方淮昏庸不顾礼仪,她第一个反对!
东宫到了,他们还没进去悠儿和小莲子就跑出来等候在车边。
榆之然一下去悠儿就一副要哭的表情说:“小姐,丞相……丞相他们来了。”
晏方淮一个眼神看向一旁的连翘,连翘点点头。
她说:“丞相大人在殿外等了许久,还带了大小姐,说是想念太子妃了。”
榆之然都不想拆穿他们,分明就是上次没得到情报又暗杀失败以后急了。
想念她?想她死还差不多。
“嘶……”她倏然捂住自己的手臂,那根布带都被她扒拉到一边了,这回又拉回来撑开覆盖在肘关节的地方。
晏方淮看着她这稀碎的演技还是耐着性子问:
“怎么了?手又疼了?”
“嗯。”榆之然点点头,很是虚弱地说,“应该是今天吊太久了扯到伤口了,好疼。”
“那我让林太医过来看看。”晏方淮始终噙着笑,冲连翘投了个眼神就带着她走了。
林太医被急召火急火燎赶过来,生怕来得晚了些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太子妃就出了差错。
毕竟上一次的把脉结果还是有些不乐观。
太子妃脾胃脆弱,体质不强像是从小就有的毛病,脉搏跳动较弱,骨头看起来也不太行,只是轻轻一拉就脱了。
现在连翘慌慌张张说殿下宣他,他是一刻都不敢耽搁。
结果跑进去的时候太子妃并没有如他意料之中的卧病在床,情况危急。
而是懒懒散散坐在床上,依靠着他们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一颗一颗吃着葡萄。
还是太子殿下亲手!亲手剥的皮。
他这一生,还是过得太精彩。
“殿下,太子妃,臣来了。”
晏方淮把手里的葡萄喂给榆之然后才说:
“刚才太子妃说手疼,林太医过来瞧瞧可是旧伤复发?”
“是。”林太医握着榆之然的手臂转了转,又询问了一些疼不疼,麻不麻的问题。
统一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林太医渐渐有些不想说话了,太子妃分明没病,明明就是耍无赖嘛。
但是抬眼就对上了晏方淮好整以暇的眼神,他顿时明白了。
晏方淮的医术虽然不精,但是仅仅作为日常使用是足够的。
他怎么犯糊涂了?
太子是故意让着太子妃,也算是十足的宠爱了。
林太医说:“太子妃的伤恢复的慢,药不可断,平日里也多注意一些,目前没有加重的迹象。”
一个随便说说,一个随便听听。
晏方淮摆摆手让他先下去,在接收到来自榆之然可怜巴巴的眼神时慢悠悠道:
“药可以减减,孤看太子妃好像挺好的,林太医觉得呢?”
其实那个药完全可以不用喝了,林太医这几天给榆之然煮的都是药膳汤。
听到太子这样说也只是点头:“是。”
晏方淮殿里的葡萄是外疆进贡来的,汁水饱满,甜度适中,果肉也很有嚼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