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爬过去想要拉住晏方淮的衣角,却被连翘以剑鞘阻挡:
“放肆,殿下也是你能碰的?”
“殿下奴婢是冤枉的!”珠玉长得有几分姿色,平日里也会稍稍打扮一二。
此刻哭起来倒真有几分梨花带雨的意思了。
但是连翘只是为她感到遗憾,殿下最痛恨哭哭啼啼的人。
如她所料的是晏方淮对于珠玉的眼泪无动于衷,反而有了几分愠怒。
“别让孤看见你的眼泪。”他冷冷看过去,脑子里被血腥肮脏的画面充斥着。
女人的惨叫癫狂和珠玉混乱的面目的渐渐重叠,晏方淮徒手捏碎了手里的茶盏。
红血丝迅速沾满了他的眼眶:“这只会让孤想剜了你的眼睛。”
珠玉忙不迭垂头再也不敢装可怜,其余的人大气都不敢出,这副样子他们最是熟悉。
殿下又发病了。
可就在晏方淮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杯子落地的声音。
他们不约而同悄悄扭头看了看,站在石阶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脸迷蒙没睡醒的太子妃。
榆之然只是口渴了起来喝杯水,结果就听见了门外有人在哭。
一开门就看见了满院子跪着人的场面,还听到了晏方淮放的狠话。
“……我渴了。”她咽下含着的半口水才开口说话,下意识就要回房间。
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出去添乱了,晏方淮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黑化毁灭世界了一样。
“过来。”
但是晏方淮轻轻喊住了她。
榆之然自欺欺人地认为应该不是喊她,但是下一秒男人再次开口:
“到孤这儿来阿然。”
“……”被唤做阿然的怂包榆之然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乖巧地站在男人身侧。
这么明显的亲近是个明眼人都知道该怎么做了,那些个丫鬟太监全部朝着榆之然磕头。
“太子妃奴才们真的知错了!再给一次机会吧?”
“是啊太子妃,奴婢真的知错了。”
“饶奴才们一命啊太子妃!”
他们的求饶加上地面上被冷落的饭菜,榆之然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她并没有那么好心肠,不会盲目地替人求情,早上那顿饭她心里不舒服是真的。
榆之然低头看了看好像不是很生气的晏方淮,猝不及防和他对视上眼神。
“怎么了?孤的小菩萨太子妃要替他们求情吗?”晏方淮眉眼微弯,却不像是要笑的模样。
小菩萨……
榆之然心里腹诽晏方淮起外号的奇葩,但是面子上没有表露半分嫌弃:
“不是,我只是觉得或许可以将功补过?”
她在门那儿听了一会儿,这些小丫鬟们没权没势当然不敢不听珠玉的。
虽说他们也有错,但罪不至死,而且她刚过来,这杀孽因她而起的有点扛不住。
“殿下,就小惩大诫一下?”榆之然站久了有点累,蹲在晏方淮身边仰望他。
怕他不同意还抬手抓住了男人的衣袖。
连翘和身后一直沉默着的木头人莫晋面面相觑,心里的话滚了一遍又一遍。
怎么回事?
太子妃真的当太子是吃这种撒娇把戏的一般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