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仲阳被揭穿也不慌张，慢悠悠抱着衣服站起身来。
依旧紧紧将衣服勒在怀里，好整以暇说：
“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好人吗？”
他低着头又轻轻闻了闻衣服的味道，舒缓地呼出一口气：“你不是也在玩什么扮演角色的游戏？”
谢长韫的嗓音紧了紧，微不可察地绷紧嘴角：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成仲阳怀里的衣服被指尖挑着，力道一松衣服就落进脏衣篓。
“那不如我来提醒你，那天在厕所隔间，我看见你了。”
“……”
谢长韫沉默下来，他在思考将面前的男人杀人灭口的可行性。
心底最深处的阴暗就这样被摊到明面上，腐烂的酸味渐渐弥漫开。
“看见了又怎么样？”谢长韫忽然就不怕了。
他和成仲阳都是一样的人。
他在暗处和榆之然接吻，成仲阳像个瘾君子抱着榆之然的衣服。
彼此彼此。
“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很能说得出口吗？”他步步逼近成仲阳，“你也是变态。”
“我不像你。”成仲阳在暗夜里的脸变得有些诡异，笑着揭开对方伤疤。
“用着各种借口哄骗小榆，她不懂，当然会上当。”
“但其实你这种做法就是勾引，实则只是自以为是。”
“你真的觉得她喜欢你吗？”
谢长韫的拳头握紧再松开，再握紧，肩膀几乎贴在了成仲阳肩膀上。
“她当然是喜欢我的，”谢长韫说，“不然为什么不跟你接吻，跟我接吻呢？”
成仲阳抬起指尖抵在谢长韫胸前：“小榆没心没肺，她不会喜欢任何人。”
“她对所有人都很好，也可以喜欢所有人，同样的是……”
成仲阳恰到好处地顿了顿，嗤笑一声：
“她可以很快不爱任何人，包括你。”
硝烟一点即燃，紧张的气氛终于在这一瞬间爆发。
谢长韫揪住成仲阳的衣领使劲挥过去一拳，打到皮肉的声音刺耳酸牙。
但是成仲阳没有还手，从始至终都垂着手接受谢长韫的怒火。
倏然浅笑起来，眼神穿过谢长韫看向他身后：
“小榆，把你吵醒了吗？是我惹谢老师生气了。”
谢长韫再次扬起的手蓦然停住，成仲阳反常的举动终于得到了解释。
夺得过拳击冠军的成仲阳心甘情愿地接受暴打，是因为早就下好了套。
他委屈可怜地垂眸，嘴角的红肿彰显出他刚才经历了什么。
只是想起来喝水的榆之然漠然站在门口，看着扭打，不对，单方面围殴的两人。
“你们……都睡不着？”
谢长韫脸色冷得难看，一言不发越过榆之然走了。
成仲阳走上来，即使被打成这样也还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小榆怎么起来了？”
“喝水。”榆之然指指他的眼眶和嘴角，“你看起来好像很惨的样子。”
“没事，是我的错。”
他又立马说：“你千万不要生谢老师的气，是我的说话方式有问题。”
榆之然点头，这倒是出乎了成仲阳的意料。
他还在等面前的女孩说些什么呢。
但是榆之然什么都没说，默默喝完水杯里的水再开口：
“你不是拳击冠军吗？”
“……”成仲阳不知道榆之然也知道这件事，“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