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朝班中的两名大臣连忙站了出来,跪下叩头:“臣领旨谢恩!”
“皇上圣明!”
坐在下首的骆诚国马上附和,放声高唱!
对面的司马匡则是看了他们君臣一眼,嘴角一声讪笑,懒得搭理。
随后,皇帝重新拿起手中的奏折。
“还有,基于泯南浮言一案,朕觉得大肃的司法的确要加强整顿了!如今司法混乱,以致于朝堂之上流言蜚语,市井之间浮言遍地!朕决定在刑部下面再设立两个分署,一为立法署,一为司法署。肃慈?”
“臣在!”
肃慈连忙站了起来,拱手躬身。
皇帝说道:“爱卿原本是应天府提刑司,朕信得过你。如今你就先担任司法署侍郎,你一定要秉公执法,不得有半点徇私!”
“臣,遵旨!”
肃慈当即叩头,领命。
“皇上!”
司马匡见状,忍不住还是开了口,“刑部乃国家律法之根本,皇上如今更改祖制,将刑部一拆为二,必然会引发刑律混乱,冤案四起!臣恳请皇上三思,收回成命。”
骆诚国听了,却是笑了笑:“司马大人,皇上的良苦用心,您还不明白吗?”
司马匡望了他一眼,说道:“骆大人又有何高论,不妨直说,犯不着如此。”
骆诚国也不见怪,语重心长地说道:“骆大学士,侯尚书和肃提刑司回京后,本官一路迎接,相谈甚欢!立法与执法不能放在一起,这本是正道。”
司马匡则是面无表情:“自古以来,官家的话,庶民跪听即可,官家就是法;庶民犯法,即可拿办,这就是正道!除此之外,老夫没听说过什么正道。”
说完之后,他再次向皇帝拱手:“臣陡胆,请皇上收回成命,不要改建刑部!”
皇帝也叹了口气,便又说道:“许德全!外边儿天热,把那两位请进来吧?”
“是!”
少时,许德全便带回了侯浪平和刘彧。
二人一回西爽阁,当即再次跪下:“参见皇上!……”
皇帝便说道:“侯爱卿,这次泯南之行,朕相信你应该想明白了一些事。说实在话,朕身为一国之君,原也不应冒着触犯圣贤之名为你开罪,只因泯南民心淳朴,乔银气量宽宏,这才法外开恩,希望你能理解朕的苦衷。”
侯浪平听了,脸色顿时煞白,汗如雨下,连连叩头!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在泯南并非不敬圣贤,只因天气炎热,迷了心智,这才言行失当!泯南的父老乡亲都是臣的见证,恳请皇上明察!……”
“侯浪平!”
司马匡见他这个样子,不由得箭眉皱起,满脸鄙夷,“大丈夫死则死尔,成何体统?”
侯浪平听了,顿时不干:“司马匡!死的不是你,你当然有体统了!”
“你放肆!”司马匡大怒。
“好了。”
皇帝虚拦了一下,之后又望向了侯浪平。
“侯爱卿,朕看了泯南发回的卷宗,觉得还是应当尊重当地民俗,以免又起争端!如今重组刑部,设司法署和立法署,你的案子也理应按新律定论……”
“皇上圣明,谢皇上开恩!”
皇帝边说,侯浪平边不住点头,最后忍不住就唱颂起来,喜极而涕!
不过皇帝又说道:“但你的事情,多少要避避风头,朕现在下旨,让你在家禁足两年,闭门思过!当然,你想出门也不是不可以,稍微注意一点,这是咱们君臣私下里说的话,不要传到民间就是了。”
“臣,谢皇上开恩!”
侯浪平被小太监扶了起来,重新坐上了椅子,整个人终于劫后余生,差点就要虚脱了。
司马匡则是看着他的熊样,一脸郁闷。
皇帝并没有撤侯浪平的职,却又把他禁足,这相当于把刑部尚书之位开缺了。如今的刑部只剩下了立法署和司法署,而且司法署侍郎已经被肃慈占据。
就在司马匡准备想办法的时候,皇帝已经叫了一声:“刘彧?”
原本就还跪在原地的刘彧,也随之叩头:“儿臣在!”
见皇帝说道:“朕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担任立法署侍郎!你先见过尚书大人,有什么不懂的多请教他,再办砸了差事,朕可不饶了!”
“多谢皇伯恩典,儿臣明白!”
刘彧连忙再次叩头谢恩,之后站了起来,走到侯浪平的面前打了个长躬。
“参见尚书大人!”
“哎呀,客气,客气!”
侯浪平刚刚缓过劲,连忙虚扶了一下这位小王爷:现在的他,精力远没有恢复过来,更知道自己这个尚书已经是个摆设,意思意思就行。
皇帝说道:“司法若能改革,大肃必然更加兴旺啊!这次新政,依然在泯南先试行,传旨到源州,让各级衙门正式挂牌,即刻当差!”
“皇上圣明!……”
司马匡看着侯浪平的德行,长大吐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