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是不是很过瘾?”
乔银也很是得意,又给肃慈满上了一杯酒
。同时给小怜也夹了一筷菜。
“对了!你说,侯浪平还在巡抚衙门?”
肃慈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要不咱们吃完饭,就去看看他吧?”
乔银想了想,“要把事弄顺,还是先通个气的好。”
“去看他?”
肃慈有些不解,“他是清流,和你们洋务派水火不容!虽说你赦他是为了家国天下,算是救了他一命,但他不会领你的情,还得怨你。”
“我想,他应该不会,起码不会当面怨我。”
乔银又从火锅里夹了一个鱼丸,放在了面前的碟子里,
“肃兄你知道,泯南的鱼丸为什么好吃吗?因为鱼丸里掺了一点肉,正如肉丸为了好吃,里面也掺了点鱼一样。这是我们的大厨范师傅悄悄告诉我的。”
“……”
肃慈听了,不禁又夹了一个鱼丸,蘸了香料,放进口中慢慢咀嚼;果然尝到了一点肉味!
“原来如此?”
“是啊。”
乔银点点头。
“其实,任何新生事物都是诞生于旧事物之中的,它们传承了旧事物的优点,同时演化出旧事物不具备的长处!所以把洋务和传统的儒家,清流对立,这种思想从根本上是错误的。或者说,这是守旧势力为了打压我们,故意制造的对立。”
肃慈听了,不禁又问:“这么说,你还是儒家?或者说,你也是清流?”
乔银笑了笑:“那肃大人可以自己看看,我们这些人除了当的差不一样,有什么地方不像清流?”
说着,他放下筷子,摊开胳膊,好像特意展示自己。
肃慈点头道:“的确?你们除了推行新政,航海,搞这些‘奇技吟巧’之外,倒是个个正直,忠孝仁义!比起京城那班所谓的清流,要清流多了。”
乔银说道:“所以,他们才会讨厌我们嘛!”
……
入夜。
巡抚衙门之内,灯火通明。
正在客房吃着宵夜的侯浪平和小舒学士,突然听到门外一声传唱:“肃大人到,乔大人到!”
“嗯?”
听到这个传唱,侯浪平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小舒学士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说道:“到什么到,不见!”
“慢!”
侯浪平想了一会儿,却是拦住了小舒学士,“肃大人是我们三司一员,乔银更是太平庄的人,还是请他们进来吧?看看他们要做些什么。”
“嗯,传!”
小舒学士见他大义凛然的样子,便放开了门。
少时,门外走进一男一女,正是肃慈和乔银。
离了太平庄,肃慈自然是一身便服。这个司马家的庶子,如今已然长大成人,特别是在小舒学士的眼中,显得如此长身玉立,少年威仪。
而乔银一进屋,就让满屋的氛围肃穆起来。
乔银身着清淡便服,头带白色网巾,腰悬素带,身量挺拔;虽然正在大孝,也丝毫不掩其明艳,又让人生不起半点亵渎之感。
侯浪平并没有见过乔银,也不止一次的想象过乔银是什么样?或貌如天仙,或丑陋不堪,甚至是和周府那个小媳妇一样娇俏可人?
直到真正看见,他才彻底死下了心。
加之侯浪平有辱圣人在先,如今乔银亲自登门,已然压迫得他大气都不敢喘。
“哟,侯大人胃口不错啊?”
肃慈看了眼桌上的饭菜,便先搭了个讪,“还是这么喜欢吃螃蟹,这泯南的螃蟹吃得惯吧?”
“呃,还成。”
侯浪平连忙陪笑了一下。
衙门里自然没真把侯浪平投进大牢,毕竟是朝庭的刑部尚书,最多走个形式而已。
所以侯浪平现在穿着一身绸缎便服,脸上的伤早就养好,就连被打掉的牙齿也重新长了出来。这是养生到练髓境界,能落齿复生,自与常人不同。
这几天他住在巡抚衙门,可以说是吃好喝好,唯独就是心情不好。
做了亏心事,就怕“鬼”叫门。
就在侯浪平发呆的时候,乔银上前拱了拱手。
“侯大人,这厢有礼!在下这次来访,是想和您商谈浮言之案,只因大人去敝庄吊唁之时有失礼仪,所以……”
“那个……丢,丢人了啊。”
话没说完,侯浪平一下惊觉,就用袖子挡住了脸。
“我当时……当时昏了头,毕竟我们是钦差,是去察案的!结果还没进庄,就让令堂的气蕴震慑了;一时急火攻心,就失了智,丢人!丢人了……”
“二位,坐?”
小舒学士也连忙过来陪笑了一下,象征性的抹了把旁边的座位,请乔银和肃慈坐了……
一个时辰之后。
乔银和肃慈告辞而出,侯浪平和小舒学士也恭敬的将他们送出门。看大家情绪平稳,案子似乎真的得到了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