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有了这个,我就能无限的往海外运送物资了!造化葫芦装人,封印之书载物,既然儒家说能载物是厚德,那我岂不是厚德之人?”
将卷轴收起来,乔银当真是得意非凡。出海的两大难题,到今天终于解决了。
如此又过了一天,眼看休假结束,乔银再次向母亲和嫂子道别,朝着省城衙门返回……
……
太平庄通往码头的路,早已铺上了平展的碎石和洋灰。一路看着故乡的繁荣,乔银心中无比惬意。
和年节时相比,太平庄的人要少了很多。不过干道上的摊贩却比往年又多了不少,行人和车辆匆忙的往来,使乡间充满着人气。
其实不光是太平庄。源州府近年,周边的农村人口都在减少,逐渐向城市聚集。
这正是得益于农村完成了土地整改。
放眼望去,大片的田地正开始二季耕种。收获的早稻已经运到了州府,成为了商品粮。
乔银乘上小船,一路来到省城。
城中热闹非凡。最早的工地棚架已经拆除,建成的是一座座新式的塔楼。
这些塔楼贮立在长街两侧,有五层的,七层的,高大气派,坚固实用。
街道全是平整的碎石洋灰路,路边修缉整齐的排水沟,沟侧还种着树。一道道讯线被笔直的木杆架起,联络着各级衙门,彰显着新政的功绩。
长街上人来人往,拥挤着连绵的商铺和地摊,整座州府的人似乎比往年多了好几倍;各式的招牌,幌子,从街边的楼面上伸出来,连绵到远方,一眼都看不到头。
兴步穿过江口县正街,乔银逛到了一处纺纱场。这正是他家早年就开始经营的产业。
如今的纱场已经扩大了十几倍,高大的场房内排满了整齐的纺纱机。一个个工人在纺机边忙碌,组成了一幅欣欣向荣的画卷。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新修的水渠和蓝银水车了。
“小姐,这新建的水车实在太厉害,功率比旧式水车何止大了百倍!”
掌柜向乔银介绍着水车的性能,难掩兴奋。因为这座新的水车实在不可思议。
场房外开凿的水渠内,修建出房子大小的水库,水库的拦水坝上开凿出了水道。螺旋叶般的水车就安放在水道内,随着水流飞速旋转。
丈余大小的水车,足有十多枚叶片,都是由名贵的蓝陀银木制成,流线般组合成一个整体;叶片上镌刻法阵,在水流的冲击下飞速旋转,提供着连绵不绝的动力。
一座水车,就能带动整个纱场一百多台纺车开动。
正因为如此,掌柜才会如此激动。这样的成本,能让纱场的利润提升许多倍。
“现在一个工人纺的纱,在以前要六十个工人才能做完,六十个!我们纱场的收入,当真是日进斗金!”
“这水车能够改良成功,多亏了小珍姐姐不懈的钻研!我想,她应该已经突破鬼仙屏障了吧?”
水车的改良,自然是丘小珍的杰作。不过法阵的祭炼,也少不了乔银的功劳。
而最关键的轴承,却是从东瀛人那里得到的。
小小一座水车,从取材到制作,从简陋到完善,融合了多少人的心血和智慧?
自从江口出现机户,就出现过大面积的纱荒。乔氏改良了纺车,又造成了织机跟不上生产,进而诞生了水力纺织。彼此你追我赶,相互成就,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其实不光是纺织业。源州诸多产业,大到造船,军工,小到陈设,家具,也都在这样的市场机制下水涨船高,也只能在这样的市场机制下完成产业升级。
假如没有新政保护,纱荒初期只能造成棉纱价格暴涨,水力纺织也会沦为打压纱价的工具,永远无法形成正向循环。
泯南硬是挣脱了小农经济的束缚,社会生产力得到了空前发展,呈现出完全不同于小富即安的面貌。君子并不固穷,追求富足绝非可耻的事。
看着在纺纱机边忙碌的工人们,乔银心中也是一片火热。如今的纺纱机,一次能纺出几十道纱线,而且紧密结实,质量极高,利润丰厚。
或许乔氏都不会想到,工场能把她的纺纱机改良到这个地步,真正的衣被苍生。
而他们的老主顾丘氏机户,每天出产的棉布更是达到成千上万匹。曾经价格昂贵的布,如今成了大路货,源州大多数百姓都穿得起新衣服了。
岂止是源州,就是周边的府县,省份,甚至国外,对这种品质好又便宜的棉布也是供不应求。
东海之上有大小数十个岛国。他们的棉布不能自给,一直依赖从大肃进口。
衣食住行,衣在首位。
广阔的海外市
场,为产业提供了无限可能。
因此洋务衙门才会如此注重海权,并保证说:“无论生产多少棉布,我们都卖得出去!”
为了维护市场,乔银必然要让衙门更加壮大。
出了纱场,乔银信步前往衙门。新政的成就为他增添了无穷信心,让他更加坚定的要把事业进行下去,努力完成下一次出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