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煎包子 作品

第二十二章 无法无念

 周近几步走到李恩身边,一把扯过他的衣领:“三更半夜,闹腾什么?”

 李恩回头看是周近,也不多话,伸手一拳就直捣而出!正是太祖长拳“五步夺山”。

 “真玩儿命啊?”

 周近被这拳惊出一身冷汗!

 好在他的武功也有小成,一步退出,顺势一记“绝命爪势”就擒住了李恩的肩膀。

 就在周近准备施展“平地惊雷”将他摔倒,李恩的劲却变得软绵绵的,居然拿捏不住!

 “捻丝劲!”

 还没等周近反应过来,李恩竟一个反摔将他送走!

 周近整个人好像铜钱一样转了好几圈,最后一把靠在窗户格上,头晕脑胀。

 乔氏连忙过去扶住他:“哎呀,你还好吧?”

 周近也是一脸发懵:“还好,不怎么样。”

 他被甩得轻飘飘的,却没受伤,甚至被撞的窗格子都完好无损。

 李恩则是哈哈大笑,依旧一个劲的喊:“中了,中了!”

 周近也起了性子,过去就要擒拿李恩!结果两人一搭手,又被甩飞。

 好在李恩武功境界虽高,但年纪尚幼,周近却是人高马大,也不怎么吃亏。

 只是两人缠斗了一会儿,周围的街坊邻居已经陆续听见,拿着灯笼火把出来了。

 “乔银!”

 乔氏再也看不下去,忍不住发了脾气!

 她这一喊,李恩也跟着打了个哆嗦;见乔氏一跛一跛的走上前去,扬起巴掌就落了下来!

 啪!

 “该死的出生,你中了什么?”

 这一巴掌虽然带着脾气,但乔氏也只拍在他的脑门上。

 不过李恩吃了这一巴掌,却也安静下来。站在那时发了一会儿愣,不练功,也不乱喊了。

 随着眼神渐渐清明,他一脸奇怪的望着面前的周近,还有站在身边的乔氏。

 “娘,周哥?你们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干什么?”

 “银儿?”

 看见李恩恢复了正常,乔氏激动的过来一把抱住了他:“你可醒过神来了,吓死娘了……”

 抬头看了乔氏一眼,李恩似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伸手抱住她:“娘,谢谢您……”

 周近看了,也长长的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街坊邻已经围到乔家院子门口,提着灯笼火把看热闹。

 “哟,怎么了?”

 “乔婶儿,家里出什么事儿啦?”

 “啊,没什么没什么!小银房里突然闹老鼠,把孩子吓着了……”

 乔氏连忙笑了笑,周近也赶紧上前打了个哈哈。

 “小孩胆子小,长大就没事了……”

 不多时,邻居终于散去了。一家人也各回各屋,结束了这场闹剧。

 李恩也折腾得够呛,重新躺在床上,闭上眼就睡了。

 ……

 次日醒来,又是个大晴天。

 李恩起床后,照例在院子里炼功。

 一夜之间,他的武功日近千里!原本还要稳固十天半月才能真正踏入的先天武师,竟水到渠成。

 功法运行之下,李恩感到全身筋骨皮膜,无比协调;周身骨骼坚韧雪白,如反掌观纹;身体内脏也开始坚固,开始达到内视之境界。

 这让李恩欣喜之余,同时也有些后怕。

 因为科举而发疯,他当然没那么幼稚,也不可能发生。

 真实原因,是李恩在无意之中,竟然进入到了武学“无法无念”之状态。

 百灵曾告诉过他:古代僧侣圣贤,经年练武,心无杂念,将武学练成了身体本能。于是有高僧在睡梦中,也会自己修炼,浑然不觉。

 这样的修习境界,可遇而不可求。如果能够步入,修炼将能事半功倍。

 当然,这是指纯修武功的人。

 而修道之人进入这样的境界,机缘更低。加之修士灵肉分离,多半会走火入魔,最后魂飞魄散。

 李恩知道,若不是母亲唤回了自己,恐怕他已经不在了,连神魂都要消失。

 “唉,这也算因祸得福吧?”

 不过母亲既然唤回了自己,这份机缘就真的保留下来了,无法无念的机缘!

 如果没有这份境界,李恩的武功炼到先天就止步了。

 但有了这份境界,就能让修道者弥补武学上的差距,将武功也修炼到极致!

 感觉修炼进入状态,李恩开始正式观想灵猿三闪六躲的功法,吐纳随之一变。

 他的身体,猛然一跃,竟一下闪出十步开外!低矮的院墙,仿佛不存在一般。

 李恩的神魂,却停留在了院中。当然他现在没有显形,普通人也看不见。

 然后,李恩便看见自己的肉身灵动飘逸,开始自行修炼灵猿三闪六躲之法。

 吐纳调节,竟也毫无差池。

 灵猿功法不同于猴拳。猴猥琐鬼祟,猿则潇洒

大气,是传说中的圣兽。

 因此李恩的肉身修炼起来,已然有了几分剑仙侠女的风范,飞腾之下,衣袂飘扬。

 “真是神奇,这就是无法无念的境界?”

 恰逢太阳从东方升起,李恩顿时又有了一点明悟:天道运转,原本就有自己的规律,不必过分强求。

 少时,一套功法修炼结束。肉身掠回院中,逐渐静默,李恩的神魂也归了躯壳。

 他只感到周身气血翻滚,似乎有了无穷无尽的精力!武功大进的感觉,让他差点再次放浪形骸。

 好在李恩很快把这份冲动压抑了下去,神魂回归精元上胎,让旺盛的气血滋养神魂。

 精元上胎这个穴窍,正是性命同修的秘法。长期保养,能让法武两道都大进。

 修炼结束,这才回到堂屋准备吃饭。

 周近也起了个大早。看见李恩,他也没多提昨天晚上的事,二人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