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后招待老友,或者接待合作伙伴,也就是好吃好喝一顿招待,夜里再转场去酒吧潇洒一轮。
如果在东北,还可以进长得比宫殿还豪华的洗浴会所,拿手牌蒸个桑拿,搓个灰、踩踩背什么的。
钱度给杨学军一伙人招待的相当到位,饭是在酒楼吃的,虽说不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全都有吧,可档次绝对到位。
晚上又带着去酒吧,最后赶在人家清华池澡堂子关门前,好说歹说一顿发烟才进去泡了半个小时。
屋外冷冬数九的寒风刺骨,屋内热水小池子一泡,桑拿房一蒸,特别是身上那层灰一搓完,水一冲,浑身由内而外的舒坦。
酒劲儿是搓没了,可困意被无限放大。
杨学军一行人在旅馆住,顺了半截路挥挥手告别,钱度也打着哈欠回家睡觉。
吃饭好,喝酒好,去酒吧蹦迪也好,可这三项连一起还是招待人就有点累人了。
要不是看在那鼓囊囊的大团结面子上,钱度可真不会走这流程。
陪到位了,钱度也挺开心的,关键是杨学军开心了,这样下属回去工作会更卖力气,他钱大老板赚的票子也会更多。
起码在杨学军眼里,钱度是一个待人接物各方面都没得说的老板。
要么说人家这么年轻就能赚着钱呢,瞅着那模样就是个挣大钱的!
当天晚上回家,钱度潦草的洗了把脸直接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天微微亮又坚持起床日复一日的锻炼,八部金刚功这玩意儿钱度给舍友他们解释的是健身操。
其实具体练习下来,效果的确没有名字听上去那么唬人,不过有一点是钱度切身体会到的。
这玩意儿每天早晨一到这个点,哪怕再懒不想起床,可心里老想着得练,不练浑身难受。
一套最快也得二十五分钟,刚开始不情不愿的,练完又浑身舒畅,一整天倍儿精神,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
这是钱度在自身身体素质变强的基础上感觉到的,就像这大冬天的走街上,韩子童小手冻的冰凉,必须得带个手套或者揣兜儿里。
而钱度手掌热的跟个火钳子似的,一点不怕冷,感觉真有点向着寒暑不侵的方向在走。
落落汗,趁着开水泡茶的功夫,把编织袋不厌其烦的搬到地下室去。
现在钱多钱少,钱度已经不在乎了,毕竟就是一串数字而已。
甭管以后成百上千万乃至上亿身价的人有多少,就眼前当下的消费水平,自己已经妥妥的实现了财富自由。
如果现在每天还纠结于具体的财富数字,反而累的慌。
本着今天赚钱今天花的理念,钱度该考虑的是怎么把自己的小日子过舒服,过充实。
距离除夕前三天,钱度接到了段鹏的电话,这家伙步子终于不再是裹步向前了,大阔步的速度让他都有点惊讶。
“第一条生产线已经生产出了第一批磁带,我觉着不错,现在已经上绿皮火车往京城出发了!”
钱度欣然应着勉励了两句,才挂断电话。
自打上次通过话后,段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铛之势,进关内,在广深等地建厂。
因为是港商的身份,所以正策上的扶持力度相当大。
地皮,厂房都是白菜价提供的,虽然条件简陋瞅着不咋地,但只能先暂时用着,属于自己的新厂房已经有计划的在建设了。
招工方面更不用担心,钱度差点被凑在耳朵边的电话弄耳鸣。
段鹏话里话外难掩兴奋,香江和沿海地区的劳动力丰富,劳动力成本低廉,这是一直到千禧年初都是我国轻工业制造业的一大优势。
段鹏没想到只要钱给到位了,连挖带招,真就来了一堆大学生乃至研究生在自己手底下干活。
制造磁带的设备是通过王超奇家里的关系找的路子,母带机用的studer的A80机器,高速复录机有漂亮国的高斯,不过最后还是选用了差点的日笨小谷机器。
磁带制造流程钱度是两眼一抹黑,他毕竟不是全知全能的,只知道怎么用,也知道现在卖这玩意儿赚钱,可要问怎么生产,那绝对得摇头。
毕竟是技术活儿,不懂行瞎诌也诌不出来。
像什么磁带的各种材料,涂布机、烘干机、切割机,还是段鹏在那边充分了解后,碎碎叨叨通过电话给他讲的。
原本钱度还想着弄盗版,可现在这些个高精尖的进口设备,简直比正规军还正规。
虽然名义上还是盗版,就
像庶出的儿子继承不了正统,可装备上一点也不虚嫡系。
距离除夕过年一天比一天接近,法定节假日春节能休息三天,从初一到初三。
也就是说大年三十白天是不休息的,甚至有的厂为了干效益,大年初一还在开工,初三就能上班。
人在家中坐,先是樊腾带着柱子他们,大包小包的上门汇报热干面店一年的营收。
钱度没有细看,主要是让樊腾汇报,他负责听。
老实讲这一年来他是真没怎么关注热干面的发展状况,这玩意儿说穿了也就是一个小吃店,赚钱归赚钱,可跟其他生意比起来现在就有点不够看了,
钱度心里是这么想的,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
自己现在看不上这门生意,可不代表别人看不上,尤其是对樊腾来说。
手里得了钱度允诺的股份后,直接一个鲤鱼打滚翻身成了老板,干劲是一天比一天高。
钱度听着汇报还是很惊讶的,这厮好像比他还喜欢开分店,今年西城东城又开了三家出来。
报了个准确数字,樊腾看了眼钱度,见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又支支吾吾的想说点什么。
钱度瞅着他笑道:“你怎么跟个小媳妇一样,想说什么就直说。”
“钱哥,我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就是,嘶...”
樊腾挠了挠头发,继续开口道:“现在分店一年比一年多,能不能考虑把主卖的热干面撤下去,我的意思是热干面还继续卖,只是别主推这一款小吃了。”
钱度心里更惊讶了,他没想到樊腾会想到这层,还主动跟自己开口聊了。
也不知道是他这个搅屎棍的原因,还是上辈子自己没有过多关注过这会儿的京城,
单单今年,街上竟然出现了很多以前不曾见过的外地小吃,招牌也打得一个比一个响亮。
前缀是地名儿,后面是小吃名儿,都是手里有活儿才敢出来摆摊子的,味道想差也差不到哪去。
热干面销量肯定一定程度的受到了冲击,虽然利润还算说的过去,可对管这摊子的樊腾来说,感受最深,他觉着得变一变了。
钱度故意问道:“可是咱们的招牌就是武氵又热干面,不卖热干面卖什么?”
这一问直接给樊腾问住了,是啊,热干面店不卖热干面卖什么。
当初开分店的原因就是因为一家店的面积太小,承载不了过多的客流量,说白了就是限制了他们赚钱的速度,所以才开的分店。
现在一家家分店开起来了,反而觉着,这么多家分店用来卖热干面有点大材小用了?
这个念头樊腾脑子里想了好久了,肯定也有点自己的小想法,整理好思绪才道:
“钱哥,要不咱们把这些分店,弄成连锁饭店吧,热干面统一划分到小吃类里,成为饭店菜单上的一员,咱们现在早晨也卖包子油条,中午也有家常小炒,我觉着可以...”
“转型?”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分店那么多,卖的种类多了,咱们的生意越好,赚的也多不是。”
“可餐饮行业,贵在精,而不在多,有时候哪怕做好一碗面,这个馆子也能成为百年老店。”
“那这...”
钱度的话让樊腾有些发虚,毕竟自己也是摸着石头提建议,主要还得看他的意见。
瞅着他那模样,钱度笑着又看向柱子老华他们。
“你们是什么想法?”
“我们...我们觉着都行。”
钱度‘嗯’着想了想,手指敲着桌面,许久才道:
“这样吧,现在马上过年了,你这段时间抽空写一份详细的计划书出来,我其实是很赞成你的想法的,不过就像刚才说的,贵在精,不在多,你既然想转型做饭店,那主打菜品是什么,靠什么吸引客人,留住他们消化成回头客...”
樊腾又惊又喜,他没想到钱度竟然支持自己的想法,果断接茬道:“我这就回去好好想想,写一份计划书出来!”
钱度摆了摆手,掰着手指头道:“这事急不得,做饭店要有能打出去的噱头,环境装修好,服务好,味道好,价格实惠,分量多,总要占几个,或者全占...”
对于这摊子生意,钱度也不想过多干预了,既然樊腾有这想法,那就看看这孙猴子有没有大闹天宫的本事了。
柱子老华他们给人的感觉就是不爱动脑子,喜欢按部就班的来,这也是当初钱度和王小飞选樊腾管这摊生意的原因。
饭店难搞,连
锁饭店更难搞,可找对路子也简单的很。
就像他酒楼后厨里的刘大妈,一手王牌牛肉板面,现在简直成了酒楼的一个小招牌。
每天也就上下午两大锅卤牛肉的汤底,卖完拉到,少说得一百来份。
钱度每次去了还挑唆罗福才麻溜把人拿下,现在不拿,以后等人家赚够本钱了,也差不多摸清酒楼经营的门道了,儿女一吹耳旁风,直接出去单干,后悔都没地方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