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想要赚大钱,选择的赛道,最好能填补市场空缺。
京城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卖衣服的,五花八门儿的款式要什么样的没有。
段鹏还想做服装买卖,小打小闹的确没毛病,能赚个小钱,可钱度现在缺那几个小钱?
“服装生意...没前途?那现在街道上...”
钱度语重心长道:“你也看见了,现在街上全是卖衣服的,那是不是代表着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这要是再从香江倒腾,过关口,走运输,人力成本能赚回来都得烧高香。
“简单来说,就是这块儿的市场已经趋于饱和了,你要是坚持卖衣服当然也有的赚,不过上升空间肯定够呛。”
段鹏的想法也没错,自己本身也不是什么技术工种,又想扎猛子下海经商,第一个念头肯定是看着街上的生意那个火就搞那个。
别看现在街上呈现出的环境一片欣欣向荣,赚了钱的是真赚了,可赔本儿的照样不少。
要么本身款式选的烂没市场,要么就是自身能力有问题,经营不善,各种因素堆积到一起,没那赚钱的命就是个赔。
段鹏自认为在街道工作,这几年下来耳听四路眼见八方,头脑和见识怎么也不会差。
可还是被钱度叽里咕噜的说懵了,下意识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咂么着嘴好像觉着还挺合理。
“那你的意思是...做磁带?”
钱度‘嘿嘿’笑道:“你既然决定要去香江发展了,那这个好机会自然不能错过,我还是倾向于磁带啊,光盘这类的生意。”
今年年初,李联杰又在香江上映了一部武侠电影《少林小子》,因为其和团队的内地背景,所以能在国内上映又一次引起了轰动。
可香江的功夫电影远不止这一部,电影,音乐,关系到的磁带、录音机、光盘、影碟机或dvd播放机,这都是一连串的生意。
钱度的目的还不是做那个头号倒爷,在那边找好厂家然后花钱买,费老劲的拉回来卖。
“要干,咱就干票大的,自己办厂自产自销!”
先成立厂房,没准到时候还能以港商的资质,在广深拿地,至于内地商人的身份是想都不用想的,没戏。
俩人转至海棠树下,絮絮叨叨的聊了将近一个小时。
大多是钱度在说,段鹏遇见想不通的就问。
“你确定能有门路吧?而且这听着就得花不少钱...”
钱度听着笑了,没个金刚钻他敢揽这瓷器活儿?
段鹏瞅着他那笑容,再看看这偌大的院子和屋里满当当的家具古董,也明白自己白问了。
沉吟了许久,终于猛地一拍大腿。
“听你的,干了!”
俩人起身,还很有仪式的握了握手,既然定了那就干,不过指望他俩还不成。
钱是肯定不缺的,可钱有时候不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当天晚上,钱度带着他在轩鼎楼主店见了王超奇。
磁带生意当初跟王超奇提过一嘴,毕竟酒吧里这玩意儿是刚需,而且俩人现在说句不客气的,就是穿一条裤子的。
罗福才亲自下厨,在后院哐哐上了一桌,又拿着酒陪了一盅。
主楼跟现在武大业那边的分楼不同,没有特意给他留包厢,每天生意热热闹闹的,钱度也不会因为自己来吃饭,去占个大包厢。
更别提现在二楼的包厢,已经进入了预约制,他和稀泥当然能乱插队,可不能这么做。
段鹏麻了,看着一个个推着上菜的小推车从身边路过的服务员。
“这,这酒楼也是你开的?”
“嗐,就是喜欢川菜这香辣劲儿,想着能随时吃上,就开了几家...”
钱度狠狠的装了个比,别说,说这话的时候是真爽,浑身通透的那种。
可装比境界的最高层远不止于此,不等他反应,又道:
“也不是我一个人开起来的,刚才的罗老师傅,还有一个合伙人,靠我我哪有这个本事,现在还是个读书的学生呢。”
“......”
王超奇在一旁白了他一眼,俩人待着时间长了,自然熟悉彼此是什么尿性,口花花的本事钱度不比成文鹏他们差。
边吃边喝,三人开始聊开工厂,乃至开公司的事宜。
王超奇对钱度的提议并不拒绝,相反他很感兴趣,说穿了就是钱度画的饼太大太香又能够得着,毕竟谁会嫌弃自己兜儿里的钱多。
钱度的想法是公司开在香江,名字就叫深海磁带有限公司,磁带厂的厂房却选在鹏城。
以港商的身份来投资办厂,正策上肯定会有很大的扶持力度,而且以后也方便不少。
“不只磁带,同时把以深海为名的公司名先祖册下来...”
这名字也不是钱度瞎起的,深是深圳的首字,海则是一个寓意,以后像什么深海集团,深海酒店,深海房地产,听起来也舒服。
段鹏听到一半,只恨自己没带个纸笔出来,瞅了一眼后厨,麻溜要了一根笔和纸。
后半程筷子也不动了,桌子上腾了块地方,铅笔窸窸窣窣的落在纸上。
路过的服务人员,也只是梗着脖子好奇的偷瞄一眼,又落在那一桌菜上,暗道可惜了这些好菜。
公司名字钱度没多想,深海读着顺口就成,也低调一些。
等抽了空去那边逛逛,还得在英属维津群岛弄个离岸公司,毕竟八八年用得着。
一顿饭吃到最后都凉了,投资,法人,占比聊了个透彻,才算结束。
起身转场酒吧前,钱度特意从车里拿了个盒子跑回后院。
甩给罗福才,笑道:“前阵子去了趟泸上,顺带给你带的礼物。”
盒子打开,就是一块儿劳力士。
钱度当初哐哐一顿买,当然不是只为了自己戴的,关键也戴不过来啊,总不能栽楞的一只胳膊按五块儿吧。
罗福才放手腕上晃了晃,漏出一口老牙:“算你小子有心了,刚才聊什么呢,又是香江又是公司的,菜都顾不上吃。”
“打算去那边做点生意...这表可不便宜,稀罕物,我还有事先走了!”钱度没有细聊,摆摆手离开了后院。
罗福才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手表尤其在灯光下明晃晃的。
机灵的新学徒,忙不迭凑上前赔笑道:“师傅,这表可真漂亮,哎呦,这金灿灿的不会是金子做的吧!”
啪!
罗福才往这小子后脑勺来了一下,板脸道:“少偷懒好好学本事,等你以后挣了钱,也送为师一块儿,我等着你的表。”
“这...”
合着马屁拍大腿上了,没落什么好不说,还搭出去一块儿表?
新学徒看着自己手里的大葱有些麻了,不知不觉已经剥了十几天的葱,要是剥葱都有段位的话,他觉着自己现在好说歹说也能混个三级剥葱师了。
可这剥葱哪用的着学,剥穿了它也是根葱啊,学哪门子本事!
罗福才把袖子撸高了些,哼着小调难得提点道:“别小看剥葱,你师父我当年进门前,剥葱的时间比你只长不短。”
高锋开车,转场酒吧,直至深夜钱度才回的家。
可能是老丈人丈母娘从中作梗,钱度只能独守空房。
九月初九,开学当天,北大校园里多了很多新面孔。
青涩,青春,稚嫩的眼神瞅着什么都新奇,已经从奶茶店返回校园的刘海生几人,见着一阵长吁短叹。
“时间过的太快了,没想到一转眼,咱们已经成学长了。”
“你这个学长,不去帮学弟学妹搬搬东西?说不准还能收获一份爱情。”
刘海生一愣,心里蠢蠢欲动,可最后还是放弃了。
“作为宿舍的老大,在这方面我必须得承认没你们做的好,所以,以后能不能结婚,就靠你们给我相亲说媒了。”
钱度听着一脸无奈,这孙子一拿到八十块钱,当天下午就在街边摊子淘了十几本书,搞对象要是有这行动力,早抱得美人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