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段时间心里有多纠结只有自己知道,尤其是上门找钱度过来吃饭的时候,好几次家门敞开着,他却迈不进去。
以前觉着母亲说得对,耍耍小手段就能得一间房,不用花一分钱,左右都是个赚啊。
可自打钱度请他们哥俩吃火锅那次,加上周大帆一直在耳边碎叨,心里不知道怎么,一颗反抗的种子迅速发芽。
现在听着母亲让步,只觉着浑身莫名舒坦。
钱度这边自然不晓得这事,甚至很长时间没去蹭饭,除了在胡同口遇见过一两次,他都快把这事儿忘
了。
下午跟吴武,当僚机去任家拉任鑫源出来滑冰看电影,按他的话说一个人叫不出来,两个总成了吧。
半道钱度借着肚子疼果断开溜,又找韩子童,俩人逛了会儿街。
他家今年刚办完丧事,按习俗是不贴对联,不挂灯笼的。
街边小摊卖这些的钱度只能看看,见韩子童喜欢,给她买一两份。
几天不怎么见,倒是感觉这妮子更黏自己了,俩人走走停停,晃悠了一下午。
夜里,吴武又找上门,钱度写作大业被打断,出门酗酒直至半夜才回家。
除夕当天。
他去了趟大栅栏,王小飞看着打趣道:“那阵风把你吹来了,钱大老板。”
“阴阳怪气的,”钱度看了眼店铺,道:“除夕怎么还开业呢?”
“生意这么好,没有不开的道理,越是除夕人越多生意越好啊。”
钱度摇了摇头:“不行,赚钱要有个度,下午四点之前歇业,初一初二也不能开,大过年的让大家好好放松放松。”
“行行行,你是大老板听你的。”
下午收摊。
作为大老板,钱度提前发了过年红包,说了几句祝福的话,拿着账本跟王小飞回了家,
王家住在大杂院,四进大院,住在一进最前头。
王母一照面,拉着他的手激动道:“孩子,你可算来了,快坐快坐,我给你抓花生瓜子去。”
钱度一个劲笑着,看向王小飞低声道:“你妈也太热情了。”
“你对我可有知遇之恩,我妈成天念叨你的好呢,再一个...咱赚的那些钱全在我家里,吓得我妈这几天连门都不敢出,生怕家里遭贼。”
账本打开,王母抓了一盘花生瓜子过来,便主动去门口守着,钱度怎么叫也叫不回来。
王小飞从床下,衣柜顶拿下两个麻袋。
“伱对对账本,这是咱们这段时间赚的钱。”
钱度翻着看,一旁王小飞自顾自道:“一共营业十一天,原本以为第一天营业是大家图个热闹,生意好些,没想到后面一天比一天好,一天比一天赚的多。”
“这都是翠萍姐记的账单?”
“对,那下面有每天的总营收。”
十一天,销量一天比一天火爆,王小飞又加了一个煤气罐一口大锅。
这几天每天都能卖两千份左右的热干面。
“十一天,一共赚了六千三百四十二块钱。”
“都在这里了,我妈已经用皮筋十块一捆捆弄好了。”
两个麻袋摊开,都是一毛一毛的面额,一扎一扎的,视觉感拉满。
钱度倒是没什么太过惊讶的表情,合上麻袋。
王小飞看着他:“你不数数?”
钱度无语的白了他一眼:“你想把我累死啊,回头先去银行换成十块的大团结我再数。”
“这些钱就不动了,等年后全部拿来开分店。”
“放我这里?”
“不然呢?”
“别啊,放我家我也不踏实,老实讲,我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