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苏醒了过来,脸上表情恍惚,入眼的是许多余的圆脸以及牛三那颇为凶煞的大脸,他又阖上了眼睛,口中轻声呢喃:“我这是死了么,两位是牛头马面么?”
许多余和牛三一听这话,马上就不乐意了,牛头马面顶着的是牛首和马首,咱虽说长得不英俊潇洒,可也不至于被当做是牛头马面吧,你说个黑白无常也行啊。
许多余抬起巴掌,就想让这个眼镜男清醒一点,别老子们救了你,丫的开口第一句话就这么伤人心肺,手腕被杨飞抓住了,杨飞蹲下来笑着说:“朋友,你没事了。”
“没事了?”
眼镜男这时又睁开了眼睛,眼睛里比刚才多了一丝生机,又有些怀疑地道:“我刚才明明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杨飞笑着说:“毒.品那东西,你沾了像是进入天堂,可你要是毒瘾发作了,那就是地狱一样的折磨,劝你还是戒了吧,因为沾上毒.品家破人亡的例子还少么?”
眼镜男恍惚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哀伤,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杨飞道:“小兄弟,刚才是你救了我么?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像是被蛆虫啃噬了一样,骨头里像是被扎了无数的针,然后突然这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
杨飞笑着说:“我只是在你的脖子上拍了一记,把你打晕了。”
眼镜男满脸感激道:“小兄弟,我叫徐福,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这一巴掌,我今天估计会被活活折磨死。”
杨飞道:“谢就算了,要想戒掉这毒瘾,还是得靠你自身的毅力。”
徐福坐了起来,两只手抱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他哭的伤心,杨飞也没有多问,牛三倒是受不住这大男人哭哭啼啼,于是憨着嗓门道:“大老爷们的有啥好哭的。”
徐福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我本来家庭幸福,生活美满,可就因为染上了毒瘾妻离子散,母亲也被气得撒手人寰了,我不是个东西,我干嘛要碰这玩意儿啊……”
边说,徐福边抬起了巴掌抽自己的嘴巴子,那一下下的嘴巴子抽的啪啪响,三两下就打的自己嘴角流血。
牛三和许多余都想要阻拦,被杨飞给制止了,等徐福停了下来,他鼻梁上的眼镜都被打掉了,杨飞捡起眼镜给他戴上,语气平静地说:“人这一辈子或许都有做错事的时候,有的人选择改过自新重新而立那是英雄,有的人放任自己自暴自弃那是孬种,凡事只要人活着就还有希望,可到底要做英雄还是孬种就看你怎么选了。”
徐福不哭了,他呆呆地看着杨飞,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道:“小兄弟,那你说我……我还有希望么?”
杨飞道:“没有。”
徐福的脑袋顿时耷拉了下来,握紧拳头咬着牙道:“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苟延残喘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杨飞道:“别人说你没有希望,不代表你没有,你自己选择放弃的时候,才是真的没希望,好自为之吧。”
徐福脸上的表情一僵,不再那么痛苦挣扎了,而这时拘留室的铁门吱嘎的一声开了,门口的民警冲杨飞三人点名道:“杨飞,许多余,牛三……你们可以走了!”
拘留室里的众人都感到意外,他们都是被关进来好长时间,也不见被放出去,再说按照正常的规定,关进拘留室怎么也得过了24小时才可以被保释吧,趴在地上的大光头心里头最苦,麻痹的这三个混蛋被关进来前后也就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里除了揍他之外几乎啥事都没干,难不成这三人是老天爷故意派来整他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