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杀了张衍？”
李泽评价，他对王文辰的思想已经了解透彻了，“你就是被他抢怕了，你骨子里知道他比你强，你争不过他。”
“不，不是。”
王文辰却否定道，“是他们该死。”
看到他此刻满脸的狰狞，毫无之前的斯文形象，李泽的内心微微波动，更多的是来自对人性的愤怒，所以就算他走到如今的地步，李泽对他也并无任何同情可言。
“可是到头来你也逃不了。”
想到王文辰以后的遭遇不会好到哪里去，李泽就越发觉得这样的人恐怖起来。
杀人的时候布置得很精心，就算最后被查出来了，也是抱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心理。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王文辰这样的疯子是很令人害怕的。
本来不太想搭理这个浑身充满戾气的混账东西，可是看到他那令人恶寒的表情时，又忍不住想打击他。
李泽瞥了一眼王文辰的手机，主页上方绿色的通话键还在闪动着——
就在王文辰开口讲话之前，他就给王文辰的前妻打了电话，关于王文辰所说的一切，她应该都听见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但是他还记得那个女人在接这个电话时的迟疑，到震惊，最后便是陷入一片沉默。
其实，发生这样的事对任何女人来说无疑都是一场巨型的灾难。
能将一个无忧无虑的人直接压垮。
这时王博木突然回过神来，直接惊悚地围着李泽转了好几圈才肯停下来。
“你到底是什么怪胎！”
王博木好奇地盯着李泽的后脑勺死劲地瞅了瞅，又感觉他和常人的脑子似乎没啥区别。可是，为什么每次办案他都能创造奇迹呢？
他记得王文辰的前妻收到消息之后，就慌慌张张地说等会就到警察局。可是到了这个点，她怎么还没来？
看到王文辰此时平静的表情，他不由得假想，如果他看到自己的前妻来了，他的神情还会像现在这么淡定吗？
正好这时，审问室的门被打开。
“小姐，现在有人在里面，你不能进去！”
伴随着杨川惊慌失措的叫声，一个李泽熟悉的人闯入了审问室。
“你……”
原本还在对李泽恶语相加，却在见到眼前的人的那一刻，王文辰愣住了。
没错，这个突然进入审问室的女人，便是陈初霖。
此刻她脸上没有精致的妆容，而是满脸憔悴。
“你们认识？”
观察了一下李泽和王文辰的表情，杨川确定了这件事，然后退了出去。
“文辰，是我！”
当看到自己这些天一直心心念念的人此时红着眼眶，胡子拉碴的狼狈样时，一股滔天气势的愧疚之感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