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在胸前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已经投降了:“大哥,君度说,高层不想追究雪莉叛逃一事,他想让我转告您‘少管闲事’……”
“他是什么时候说的?”
“一个星期前。”
“这七天你就没想起来要告诉我?”愤怒的琴酒大声质问伏特加道。
“我知道大哥您对雪莉有执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就错过了时机……”
“——我听你说话还需要时机!?”
如果现在不是在夏布利的家里,琴酒早就一拳把这个没用的下属撂倒在地了。
“抱歉,大哥……”
当然伏特加自认为隐瞒这件事情是为了琴酒好,毕竟作为琴酒的司机和他的打手,甚至可以说是忠犬,他知道琴酒对雪莉的感情有多么复杂,也知道自己大哥对这个女人的执念有多深——听说雪莉叛逃,琴酒得有一个多星期没合过眼,就是为了把她翻出来,一直到他身体透支晕倒,这才睡了一觉。
虽然他失败了,但直到现在他还在尝试。
假如上面真的发话说要放过雪莉,随她去,那对于自己大哥来说绝对是一个重大打击,自此一蹶不振的可能性不是没有——所以伏特加才向他隐瞒了这一事实,如果上面怪罪琴酒还在继续调查雪莉,那就是自己忘记传达了,肯定不是琴酒的错。
由此,足以见得伏特加忠心可鉴。
甚至伏特加自己都被自己给感动到了。
琴酒松开伏特加的衣领,他不想再追究伏特加的责任了,因为这么多年风雨都是伏特加陪着他走过来的,他可能本事没多大,但是相比其他下属来说只有他最令自己放心。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异响。
琴酒和伏特加条件反射般地抽出腰间的手枪。
——发出声响的是阿玛罗尼,她打算趁着琴酒和伏特加发生争执之际,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里。
可没成想,她在移动时踩到了一块儿因为老化而松动的木板,脚下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他们肯定听到了。
阿玛罗尼心想。
当她扭过头去,正好对上了端着手枪走出主卧的伏特加的视线。
“大哥!”
伏特加瞅见阿玛罗尼,抬起手枪准备开枪,结果阿玛罗尼更快,侧身对着伏特加的胸口开了两枪,非常精准,两枪全部命中,随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楼梯。
这个时候,琴酒冲了出来,对着阿玛罗尼的背影连开两枪,阿玛罗尼因为跳下楼梯时用力过猛,踉跄了一下,子弹穿过了她的外套,蹭破了她的腰部皮肤,但是并没有打中她,她又回身对着琴酒开了两枪,琴酒连忙躲在墙后,子弹凿进墙内,掀起不少碎屑。
随后,阿玛罗尼撞开夏布利家的大门,逃了出去。
琴酒也没有继续追,蹲下身子,查看伏特加的伤势。
好在是今天出门前,他让伏特加在里面套上了一件防弹衣,以防不测。
琴酒解开伏特加的外套,只见两颗子弹嵌进了防弹衣里,如果没有这一层防护,那这两颗子弹都会命中伏特加的内脏要害,他必死无疑。
“大、大哥……”
虽然子弹没有打进身体,但是子弹的冲击力不会因此缩小,掀开防弹衣,露出皮肉,琴酒看到伏特加的胸口一片青紫,这都是被子弹冲击出来的钝伤,依他的判断,伏特加至少断了根肋骨,此时的他呼吸有些困难,整张圆脸都憋红了。
“你没事,伏特加,死不了。”
伏特加连连点头,咽下一口唾沫后开口道:“大、大哥……是阿玛罗尼。”
“什么?”琴酒眉头一紧。
“对我开枪的人,是阿玛罗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