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你到这里来,可这里似乎什么也没有。”楚子航说,“我们要打开那些棺椁看一看吗?”
艾莉西亚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她隐隐约约听到了笑声,她从小就能听见那个声音,她很不愿意承认,可这个声音似乎正是来自于她自己。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艾莉西亚就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似乎住了另一个人,对方有时候会醒过来,融入艾莉西亚的意识里,让她做出一些平日里不会去做的选择。
艾莉西亚一直很反感那个声音,她总觉得自己要是信了那个声音,会被慢慢改变成另一个人,可是从天空树救下樱的时候开始,或许她就已经没法回头了(第四百五十六章),就像洪水在水坝里积蓄了很多年,一旦开闸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站在山巅上,深深地呼吸着,芬里厄说她只要到了这里,总会找到自己是谁的,那么这座岛到底埋藏着什么?
“你其实知道该怎么做的。”那个声音在她的心里响起,“都走到这里了,你还在拒绝属于自己的命运吗?”
艾莉西亚抬起了右手,像是要抓住远方的大海,于是海面上忽而起风了,青色的云朵被狂风吹得乱窜,楚子航下意识后退一步,所有的龙柏树都在狂风中摇曳,落叶也如同波浪一样起伏。
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一样,远处的天海交界亮了起来,彷佛日出,金色的光吞没了世界的边缘,有什么人来了,祂的气息弥散在天地之间,像是一面接天的高墙,祂的真身驾临的时候,世界都被照亮。
艾莉西亚明白对方是被自己引过来的,她的身边环绕着狂风,元素起落像是潮汐,她从未如此程度地契合过自己体内的那份力量,站在这座岛上,她觉得自己似乎无所不能,时间线在此刻被无限拉长,在艾莉西亚的视角里,那些被吹散的落叶和海浪的变动被放慢了许多倍,身旁的楚子航在狂风下眨眼,这一瞬间的动作被拉长到长达一两分钟的慢镜头。
这是昂热都不曾体会过的极速,超出了时间零所该有的力量,世界上的一切都慢的不可思议,唯一不变的只有海上的神,艾莉西亚看见了对方,小船上站着满身黑袍的人影,那无穷无尽的光和热来源于船头所挂的灯笼,祂向着这边以恒定的速度航行,艾莉西亚的领域对祂也不起效果,甚至因为对方的靠近而不断震颤着。
艾莉西亚站在原地,直视着小船上的神明,下一瞬间她的直剑开裂了,这把传奇的炼金造物在似乎都没动过情况下彻底崩溃,裂缝迅速蔓延至整个剑身,随后变成一地的碎片。
“时间和因果的力量,跳过过程生成结果。”小船上的神明开口了,竟然是清越的女声,她的黑袍裂开了一道口子,“这是黑王的权能。”
随着她说的话,全新的领域骤然消散,艾莉西亚后退几步,手中残留的剑柄掉在地上,整个手掌鲜血淋漓。
楚子航甚至此时才看向了那位神明,A级的人在刚才的领域里甚至没有思考的能力,神明也根本没有看他,视他如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