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冗长而悲伤的故事,但舒熠然又觉得这个老人很有些罪有应得,他什么都不知道,但也正因为他的无知,害死了许许多多无辜的人。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地狱,上杉越死后必然会去到地狱的最底层。
但是现在不是谴责的时候,上杉越已经太老了,他很快就要死了,谴责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他背负着痛苦生活了几十年,这几十年里悔恨和愤怒无时无刻不在灼烧着他的心。
“我相信你的故事。”舒熠然这次不再用敬语了,“但是关于源稚生……他确实是皇,这点我见证过,橘政宗应该不是。”
“见证过?”上杉越摇头,“你们这些秘党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皇的意义和代表的力量是什么。”
舒熠然只是伸出了手,随着骨骼爆响收拢,他的腕关节成为了完整的一片,任何反关节技都无法针对这样违背了人类生理构造的骨骼结构,上杉越吃了一惊。
“源稚生有这样的龙骨状态,他弟弟也有,甚至比我的完善。”舒熠然说,“他们的血统超过了临界血限,才能拥有这样的天赋,我很清楚这一点……因为我已经卡在临界血限的大关上了,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他们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又找出了失落的上三家后裔?”上杉越不信也得信了,“莫非是几百年前失落出去和家族反目成仇的那一支,那个什么……出自会津郡的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蛇岐八家和猛鬼众,现在都有能被称为皇的人作为领袖,他们以前是兄弟。”舒熠然说,“你刚才说拥有皇血的人生来就被诅咒,无法获得幸福……或许这句话是有点道理的。”
“伱确定不是你留下的种?”昂热看着自己的老友。
“……应该不是。”上杉越挠了挠头,“我每次都有好好的做上避孕,毕竟这是可能要了女人的命的事情……”
“介意给我一点你的血样吗?几滴就行。”舒熠然说,“有机会的话我帮你去做个亲子鉴定,我应该有办法拿到那两兄弟的血样,我能和他们打。”
“昂热,你是个怪物,你教出来的学生也是,卡在临界血限上的人……这在秘党里属于很容易堕落为死侍的危险分子吧?他竟然就这么告诉你了。至于亲子鉴定,虽然我觉得可能性几乎没有,但是……血样而已,并不是不行。”上杉越本来很自信,但被说的越来越不自信,松口了,“你有东西接吗?或者我给你头发?”
舒熠然出门当然不可能带着玻璃管,但是昂热回车里找了一阵,竟然真的找到个塑料的自带盖子的小管子,像是用来承装生物实验用的蛋白一类东西。上杉越刺破手指滴下两三滴血,又拔了两根头发递给舒熠然,舒熠然则是自己留下了血样,把头发交给昂热。
“样品分散保管安全一些。”舒熠然这么说着,把血液样本装进口袋里。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昂热看向舒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