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舒熠然的举动,这些人影像是苏醒了过来一样,他们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舒熠然身上,那股负面情绪几乎所散发出实质性的臭味。舒熠然的直觉早就告诉他来者不善,好在他很擅长动手这件事。
舒熠然一拳砸在了离他最近的人影身上,用的是从通背拳中提取出来的发力方式,强烈的透力直接把人影震飞了出去,砸在它的“同伴”的身上。这些人影的力量并不弱,大概相当于久经锻炼的健身人士,在舒熠然面前约等于杂草。
说着是帮平野花争取点时间,舒熠然却是一个接一个把人影打飞或是扔下楼去,轻松的就像是在游戏厅玩投篮,那些人影受到了一定的伤害就会消散,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威胁。
脚步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之前在街上听到的那东西似乎听见了人影摔下楼的动静,不过舒熠然并不打算和那东西对上,光是脚步传来的预感就已经不太好了,多半是个很棘手的玩意儿,他加快几拳把最后的人影处理掉,在走廊上蹲了下来,避免被对方看到,不久后脚步声在外面的街道上由远及近,最后再次远去。
此时平野花漠无表情地走了出来,像是世界观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怎么样?”舒熠然问。
“老师,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平野花像是沉浸在了那些记忆碎片的情绪中,“我看不到那个女孩子,但是我看到了一点关于整个学校最后一段时间的记忆。”
特别支援学校里的孩子们,无论老师们再怎么努力,他们也很难获得正常的未来。有些孩子,甚至不一定活得过二三十岁,上帝关上了他们的门,还锁死了他们的窗。
老师们都是温暖而热情的,在这样的环境下生长起来的孩子们同样也学会了对他人的善意,于是有一天,有个孩子看了书后打着手语提议,我们去登记器官捐献吧,这样就算我们死了,说不定还有人会因为我们活着。
于是,许多非智商和心理问题的孩子陆陆续续都去做了配型。
于是,有人盯上了这个看起来就很好欺负,或许死了一两个孩子也没有人会在乎的地方,因为有些等待着器官的人,不一定能等那么久,他们有钱有权,也不愿意等那么久。而且除此之外,这么多的残疾孩子,他们其实是很有价值的,公立的国家特别支援学校需要尊重一下政府的公信力,但小野田学校却是当时非常少有现在干脆已经销声匿迹的私立特殊学校。
当时京都有个叫做火山组的极道组织,他们就是作为先锋的“枪”,最开始是为了救治院内有心脏病的孩子校长被迫向外借了债,于是这成为了一切的设计发难的源头。大家都很努力,也都很团结,但是在那些善于玩弄人心、金融和法律条文的斯文败类和负责威慑的极道组织双重压力和陷阱之下,这些努力只使得所有人都越陷越深。
那是映刻在记忆中的绝望,大家都拼尽了一切,但什么也保护不了。
“这个世界么?”舒熠然听完后顿了一下,“这个世界并不公平,也从不温柔,它只是客观地存在,从不以人的意志而进行改变或者转移。”
“那我们到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改变不了世界,但可以不让世界改变我们,从而去改变其他的人。”舒熠然所笃定的依然是这句话。
“老师,你是理想主义者吗?”
“不,我不是。”舒熠然摇了摇头,“我只是一个,知错不改的死小孩罢了。”
平野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这句话,她微微点了点头,那些曾经的记忆对她的影响正在渐渐消失,她的情绪恢复了正常。这个学校的事情已经差不多弄清楚了,只差那个院长的外孙女,她的痕迹像是在记忆中都被抹掉了,可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