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再次摇晃起来，大雨倾盆像是天漏，任何呆在城市里的人都觉得像是站在瀑布之下。
黑川茜的那几个朋友开始消散在空气中，城市记忆的聚合体失去了支撑开始崩塌，三个具有实体灵魂的女孩发出惊呼，舒熠然猛地回头，果然就连巫女都不行了，她逐渐变得透明，像是要溶化在雨中。
“记得来找我。”诺诺借巫女的嘴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这具人形彻底烟消云散。
“有人杀了麻原美里。”阿娜特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这是一件好事，毕竟让哥哥你去动手大概会觉得有些不忍心吧？动手归动手，事后大概会不舒服很久。”
“小野青子怎么办？”舒熠然问。
“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灵魂分离形成的个体，这是各方因素加在一起缺一不可的奇迹。”阿娜特承认了自己也有完全没接触出过的东西，“我的建议是——你不如带着她们去下一个记忆碎片，可能会有用，如果直接让她们回归现实的话，可能会因为强行融合导致原本的小野青子出现人格分裂也说不定。”
“下一个记忆碎片？”
“陈墨瞳那种高傲的人都在向你求助了不是吗？伱还能不管她了？更何况路明非也在那里。”阿娜特叹了口气，“我教你怎么过去的办法。”
“记忆碎片到底是什么？我需要过去，还是说让自己的精神融入那一片中？现在的真的是我的身体吗？”舒熠然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上杉龙一的样子和自己一模一样，连龙骨都如出一辙。
“你要把它当成是真实的，如果你死在了这里面，你也就真的死了，连伤口都一模一样。”阿娜特严肃地说，“说是记忆碎片，但其实是用城市的记忆所拼凑出来的精神现实，你甚至可以把这里当作是特殊的尼伯龙根，在龙族的世界观中，精神是物质的一部分，是可以诞生实体来直接动摇现实的。”
“那我要怎么过去？”舒熠然觉得自己还是不太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主要是世界观不太吻合，不过他很听劝。
“很简单，去做个梦吧。”阿娜特笑了笑，“让平野花释放出浮生若梦，这个记忆碎片已经毁了隔绝力很弱，我会放大浮生若梦的效果，让你在另一个记忆碎片中醒来。”
“我能了解一下那边大概的情况吗？”
“没什么特别的，几百年前的京都而已，陈墨瞳之所以能影响到这边的巫女，是因为她们供奉的是同一个源流的神，神术仪式也是相同的。”阿娜特说，“那边的祭神的仪式出问题了，陈墨瞳他们误判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以为要解决的是幕府的将军，结果惹出了挺大的麻烦。”
“有多麻烦？”
“你已经见过了比人类更有人性的城市的灵，也就是曾经的麻原美里唯一的依靠，那名老师。那你见过拥有着力量的此类存在吗？在康斯坦丁的炼金矩阵的辅助下，第一代的城市供养出来的神，祂的陨落才导致了后世的灵陷入了不断随着时代而更换的境地，那是唯一称得上强大的‘神’。”阿娜特没有卖关子，“这就是陈墨瞳他们遇到的麻烦，信仰失控，因为那个记忆碎片里最能控制一切的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