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开始调酒,并转头对肩上的白鹦鹉说:“尊贵的客人到来,为什么不唱首歌呢?”
于是全场都响起了熟悉的生日歌的旋律,夏弥一马当先撞开了后厨的门帘跳出来,把手中的纸花筒对着天花板爆开,纷纷扬扬的金粉和纸花散落如异色的雪。
“苏茜姐生日快乐!”夏弥嘻嘻哈哈地冲上来,如欢脱的兔子,其他人纷纷从后厨走出来合唱生日歌,反正不管谁家的生日派对都是这么个流程,大家都对此很熟悉,捧场就完事了。
蛋糕被舒熠然端了上来,很豪华的五层巧克力水果蛋糕,高度超过一米,这东西买来的目的就不是为了被吃完,而是烘托气氛。蛋糕上插着整整20根彩色的短蜡烛,每一根都雕刻成不同的形状。
“这怎么可能一口气吹得完?”歌声暂歇,苏茜凑到舒熠然旁边小声地问,笑容却是完全掩藏不住。
“又没人规定要一次性全部吹熄,这么大的蛋糕,规矩也要与时俱进嘛。”舒熠然说,“实在不行你让夏弥和诺诺帮你吹吹,她们肯定很乐意。”
“这蛋糕花了多少钱?”
“四位数,诺诺去订的,据说那家店的名
气很不错。”舒熠然说这话时语气稀松平常,仿佛一个上千美元的蛋糕只是很正常的价格,显然之前去芝加哥参加拍卖会对他的金钱观影响不小。
“我记得你之前还是要在乎性价比的,现在败家之魂终于觉醒了么?”
“人生苦短嘛。”舒熠然下意识说。
苏茜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脑袋,“别瞎说,我们俩的人生都还长着呢。”
其实这话苏茜自己心里也没底,两人一个是执行部的未来王牌专员一个是未来的斩首者,这两个职业的损耗率都高的惊人,说不定哪一天就轻易地被折断掉,被直升机把尸体运回国去。
“别说悄悄话了,准备吹蜡烛许愿啦!”夏弥招呼说。
“来了。”苏茜笑道。
舒熠然很少在乎过自己的生日,今年过生的时候是躺在源氏重工的病床上,往年多半都是家里一起过的,如果是正常的上学日还能收到夏弥和汪振羽的生日祝福,不过这一天舒熠然倒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所以他几乎从没许过什么生日愿望,因为只要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苏茜是每年都要许愿的,不过舒熠然也不知道她低下头闭上眼的那半分钟里到底想了些什么,苏茜也从没说出来过,让舒熠然想要帮她实现都没有办法。
烛光映衬下苏茜闭上了眼睛,彷佛被星辰环绕的公主,或许只有在这个瞬间时每一个过生日的人才会真正感受到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此刻彷佛连世界都会真心为其送上祝福。
愿望是什么呢?是一个人想要真正发生的事情,是对未来的美好祝愿和对人生的期盼,于是苏茜每年的愿望都是同一个,从不贪婪。
“我希望,每一年都能依然看到那些我所珍视的人。”
苏茜睁开眼睛,所有人都帮她一起吹蜡烛,此刻酒吧外也是风声顿起,原本挂在新月旁边的云层已经笼罩了整个芝加哥的上空,淅淅沥沥的水滴拍打在门窗上,像是急促的鼓点。
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