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樱色的长刀,舒熠然将爆血提升到二度,他对于这项技术的掌握时间还很短,二度爆血就是他的极限了,坚持的时间也很有限,只有不到二十分钟。
增生的组织顺着他的体表生长出来,开始还是纤细的白色毛发一样的硬刺,却迅速生长成了五马克银币大小的铁青色鳞片,炽白的电光顺着他的身体闪烁,龙威如潮释放开来。
只是一个照面,s级就被逼到了不得不拼命的地步!
和这个没有露面的存在比起来,犬山贺都像是个人畜无害的普通老人,舒熠然双目流淌着白金的色泽,因陀罗如烈日般燃烧,雷霆洞穿空气,但死亡的危机依旧如影随形。
墙壁连带着部分天花板轰然爆裂,巨大的气浪将舒熠然整個人掀飞出去,两者之间的差距大到难以逾越,刚到手的数珠丸恒次不过是个铅笔刀一样的摆设。
埋设在天花板里的水管在重压下爆裂,水流喷洒向满地狼藉的走廊,简直像是瀑布。
舒熠然挣扎着起身,看到了走出房间的人,那竟然是一个穿着红白相间的巫女服的女孩,留着和诺诺如出一辙的暗红色长发,带着点潮湿随意披散在身侧,像是刚洗完澡还没来及吹干。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女孩的身材纤细而高挑,她随手从墙上摘下了樱红的长刀,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睛看向舒熠然的方向,瞳孔中金光起伏如夕阳下的海潮。
这女孩的眼神真是空洞极了,像是什么都没有的白纸,她的特征和诺诺颇为相似,但舒熠然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点这个年龄的女孩该有的影子,如同被制造出来的人偶般空白而僵硬,没有任何可爱的特质,只有那如同死神本尊亲临的恐怖压迫。
女孩的另一只手中拿着那本沾了血的画册,舒熠然突然知道便签上的“绘梨衣”指的是谁了……姑娘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那个护士真不是我杀的啊!
舒熠然没有机会解释,因为那穿着巫女服的女孩再度举起了樱色的刀刃,空气不断震动着,虽然这个女孩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某种言灵的领域却在被释放,那个领域的名字叫做死亡!
舒熠然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狂暴的雷霆洞穿空气,像是要阻拦看不见的死神,恐惧的火焰炙烤着他的神经,对方只是站在那里,他便感觉自己无路可逃,像是即将被子弹贯穿身体的飞鸟!
赫莱尔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前,伸手握住了那些无形的刃,她的手上鲜血淋漓,但名为死亡的高墙便真的被她所挡住了,她回头看了舒熠然一眼,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微笑,又缓缓融入空气之中消失不见,整个空间的死亡气息却在此时下降了不止一个级别。
冥冥中彷佛有古老的吟诵声从四面八方传出,整座大厦彷佛都在摇晃,钢筋从混凝土中破开,化为狂怒的龙蛇,抽击在舒熠然的身体上,甚至穿透了他的手臂肌肉。
长刀坠落在地,舒熠然全身的皮肤都在开裂,将他染成了鲜红的血人,异化的龙鳞也紧跟着破碎。
那死亡的领域继续扩张,女孩向前迈步,彷佛死神举起了她的镰刀,下一刻就是收割之时。
领域的扩张戛然而止,并非是因为女孩收回了言灵,而是因为她的常识似乎很差,她踩在了因为水管爆裂而逐渐积水的走廊上,舒熠然重伤之下依然捕捉到了这个机会,因陀罗的电荷通过这绝佳的导体贯入她的身体,并爆裂似的塞满了整个走廊,雷霆如流星闪动,连空气都发出被电离的爆鸣。
在这一刻舒熠然不敢有半分留手,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连赫莱尔也会受伤的攻击。
被电击的痛苦让女孩发出嘶声的低吼,全身上下都有青白色的鳞片延伸出来,她在强行龙化,想以此来对抗雷电。
因陀罗不是能够持续释放的言灵,舒熠然硬是凭着二度爆血操控能力把它的连续爆发间隔缩短到了五分之一秒内,每一次闪烁的电光都是一次言灵的释放,但依然不够。
“你踏马到底是哪里来的怪物啊!”
舒熠然想这么骂街,但话还没出口就化作血水从喉咙里涌出来,明明任何一次爆发的电流都足以令一头成年大象瞬间倒地,但女孩却在强行对抗,她的眼睛里流淌着纯粹的赤金色,愤怒的吼声从她的嘴里吐出,出乎意料的清越,却带着狂龙般的凶毒。
那是太古洪荒的语言,舒熠然从没听过却能理解那个词的意思,那个词是“死亡”!
因陀罗的光辉璀璨到极致,舒熠然从未把这个言灵推动到如此恐怖的地步,他只能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