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昂热校长的意思,我可以带你去见犬山家主,但你最好改变一下你的称呼,你口中的师兄从1945年起就当上了犬山家的家主,你最好还是称他的职位。”源稚生提醒,他不会小看舒熠然,樱对他说过那个被扔出车厢的桌子就是舒熠然拔出来的,这份力量非同小可。
“这么夸张吗?”舒熠然震惊,昂热确实没告诉过他犬山贺的真实情况。
只有在这种时候舒熠然才能意识到昂热校长那一百多年的漫长人生,这么大的岁数有个七八十岁乃至于八九十岁的老人当学生好像也不是什么说不过去的事情。
“你接下来打算继续伱的旅行?”源稚生随意地说,只要舒熠然不来碍他
的事情一切就都很好说,至于“生命合剂”,既然是日本分部负责提供协助,他有把握让舒熠然得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信息,拉两个需要处决的人出来当替罪羊就好。
舒熠然摇摇头,“既然都露面了,那我还是直接去拜访一下那位犬山家主好了。”在知道了这位犬山家主的真实年龄后,舒熠然也不太敢叫师兄了,这件事情必然会被汇报给犬山贺,让老人等他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
“那一起走吧,犬山家主和日本分部的总部都在东京。”源稚生很平静地说。
舒熠然深呼吸几次,将心里的紧张压抑下去,他确实不擅长和第一次认识的人深入打交道,但有件事他又很想学习:“学长,那个,请问去东京后我能向您请教一下吗?杀气,或者说类似的气质,到底是怎么在战斗中凝炼出来的?”
源稚生愣了一下。
“总感觉我气势上太弱了,挥刀的时候也缺乏能把别人吓住的狠劲……”
源稚生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拿出以前对本部专员的普遍态度来待对这个很有礼貌也很有分寸的少年,而是说:“你才17岁,没有杀气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当你经历的战斗够多了之后,你就会有出刀便绝不后悔的决心,杀气自然而然就会在你身上展开,你将不再畏惧对于自身暴力的挥洒。”
“那学长您是什么时候收获这种决心的?”
这一次源稚生沉默了很久,他的眼底彷佛下起了雨,在雨中他也曾是十七岁的少年,握着刀锋的手不断颤抖,石地藏有些滑稽的表情刻印在山上的暗夜中,彷佛嘲笑着整个世界。
“大概也是在你这个年纪吧,这是成长最快的时候。”源稚生轻轻地说。
舒熠然察觉到了这位学长的情绪不对于是果断闭嘴,十七岁的少年和渴望回到十七岁的男人站在一起看着远处的大火,樱像是秘书一样恭谨地站在他们身后,山野荒寂,只有雪花落在荒芜的大地上,渐渐融化。
“这种处理方式真是奢侈啊!”舒熠然小声感慨。
“龙化的异种血液都是很危险的东西,与其冒着污染的风险不如一把火烧掉。”源稚生淡淡地说,“我们的风格向来如此,这大概是一年来被烧掉的第五个车厢了。”
“可以,财大气粗,果然是一脉相承的作风。”
其实舒熠然也不是一个节俭的人,尤其是在他自己能赚钱了之后。
源稚生不置可否,他觉得这个学院本部的s级还挺顺眼的,说话都知道用敬语,不然他或许会让舒熠然知道什么是日本分部的待客方法。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舒熠然对每个人用的都是敬语,因为舒熠然到现在都还以为敬语随时都可以用的礼貌用语,不用敬语的就是家常方言。在自学语言的过程中,舒熠然搞错了这么一条有些滑稽的语法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