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有钱有势的人面前,最可爱的就是它最精致的肋排被烤的半熟配着香芹摆在盘中的样子。
想到这里,舒熠然竟然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庆幸。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初极狭,才通人……初极狭,才通人……”
夏弥背书的声音还在耳边起伏,舒熠然终于勃然大怒,忍无可忍地敲了敲她的头:“你只会这一段是吗?”
“因为这一段好联想嘛……后面我很快就会背了!”夏弥理不直气也壮,但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像是银杏弯曲的树叶,与窗外北大附中的银杏树交相辉映。
这本就是极为淡雅的树种,芬芳也藏得很深,需要人仔细探寻,又让人欲罢不能。
舒熠然喟然长叹:“哪天我把你这个木头脑袋埋在花坛里好了,来年春天说不定还能发芽。”
夏弥竟然真的思索了一下,随即嚷嚷着说:“那你要记得来给我浇水,不然我会长不高的!”
“可你现在也不高啊,为什么变成树就想变高一些?”舒熠然关注的点显然也不太正常。
少女那红润的脸颊上多添了几分血色,仿若岁月流传果实更加成熟几分,总带着秋日诱人的软香,“高一女生一米五五已经不矮了!而且我还在长个!”
舒熠然比了个抱歉的手势,夏弥这才消停几分,小声嘟囔着,如同负气的小仓鼠:“树要是长得不高那还能叫树吗?我要是成了树能比学校里这些银杏树都要高!”
舒熠然打趣:“那我夏天就来伱的树荫下乘凉,等你成材了还能砍来烧火。”
夏弥冷笑:“呵呵,那我丢白果砸死你!砸不死你也毒死你!”
“也是啊,那你比现在有用,白果煮熟还能吃呐!”
“不会说话就把嘴捐给需要的人吧。”夏弥呲牙咧嘴地伸手上来扯舒熠然的脸,“看我月棱镜威力!傻瓜变猪术!”
舒熠然没有动作,任夏弥揉搓够了才幽幽开口:“离自习课抽背还有七分钟。”
“啊!”夏弥发出一声惨叫,赶忙将注意力埋回书本上,大声念诵着《桃花源记》,像是声音越大这些汉字的排列组合就能记得越熟,又像是在欲盖弥彰的掩饰自己浪费了的时间。
一缕夕阳从窗外叶隙中飘洒进来,微微照亮夏弥的侧脸,少许额边的发丝被染上了金边,有些不安分的贴着女孩柔嫩的耳垂粘在前颊,但女孩在焦急地诵读着古文,那些优美的词句在她嘴里就变成了数学公式一样的音调起伏,完全是在死记硬背。
但舒熠然没有出声嘲笑,金色的微光下夏弥的肌肤像是澄澈的冰雪,拥有着彷佛随时可能会融化在温暖中的水润,光晕彰显出女孩细细的汗毛,真的像是小学生作文中常用的“水蜜桃一样的脸蛋”。
舒熠然突然乐了,感情这姑娘还是个杂交品种。
夏弥背了两分钟,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把书合在桌面上,随后郑重地拍上舒熠然的双肩,眼神坚定如行将就义的革命战士,把他吓了一跳,但很快英雄般的眼神就变成了毫无骨气的谄媚,变脸快的像是话剧里的鬼子翻译官,抱着冲进城里的八路的大腿求饶:“大佬,捞我一把吧,孩子快淹死了!”
舒熠然沉吟片刻,觉得自己没有八路战士的宽广胸襟,“没事,淹死就淹死吧,桃花潭水深千尺,一时半会浮不上来的。”
“你忍心看到我这么一个美少女变成充气的巨人观吗?那样就不热乎了!还是你喜欢凉的?喜欢凉的我可以先去洗个冷水澡,会喘气的至少自己还能动呐!”
夏弥再度语出惊人,舒熠然几乎是倒吸一口凉气,加了点力往她额头上再敲一记,痛心疾首:“你能不能脑子里有点健康的东西?数学你不会我能给你讲题,课文你不会背我有什么办法?直接给你传功吗?”
“可以吗?”夏弥睁大了双眼。
“当然不可以!”舒熠然面部抽动了一下,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作不忍直视状。
夏弥哀叹:“那我怎么办啊?”
舒熠然放下手,冷然一笑,跟看到了兔子要倒霉的傻狐狸一样,“没事,背不得的也就是抄三遍而已,不多。”
“那你能帮我抄抄吗?”夏弥再度开展卖萌攻势,她抱住舒熠然的手臂晃了几下,像是撒娇的小女孩。
舒熠然双手在胸前交叉,坚定不移地说:“不可能。”
“没有一点商量余地?”
“绝对不可能。”
“我教你弹吉他,免费。”夏弥动用了杀手锏。
“……不就是三遍吗,包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