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谨叹了口气,道:“北齐两个电站,东齐一个刚动工,半死不活,因为没钱。如果现在南齐就要启动第二个项目,你让东齐水师怎么想?怎么看朝廷?孩儿这位置坐不安稳哪!母后,你这是故意为难孩儿,将孩儿架在火上烤,孩儿心里怕呀。”</p>
“朝廷水师,他还敢反了不成?反了他敖家!”</p>
“谁知道呢,小小藩镇都不将朝廷放在眼里,别说水师。”权谨给伍修儒使了一个眼色,“对了,伍相,江陵府的那个……高……高什么?”</p>
伍修儒上前道:“回陛下,前军都督府右都督、江陵府都司都指挥使高洪野。”</p>
“对,高洪野高将军,看我这记性。”权谨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母后,孩儿本领有限,大事拿不好主意,小事还是能为武儿解决。自武儿南下,高洪野鞍前马后,冲锋在前,算是帐下军功第一人。常年征战,听说高将军落下一身病,江陵府至今没有治好。我想着,高将军有大功于社稷,准备派人接他来镐京,让御医给他瞧瞧,能彻底根治也未可知。”</p>
“我也听武儿提及,高洪野重病缠身,忧心不已。只是,好像他的病不一般,不能乱动,怕是无法北上,如果陛下真有心,派几个好一些的御医南下江陵府,好好瞧瞧。”窦太后不知道权谨为何突然提起高洪野,但绝对不能让他入京,徒增变数,这一点必须坚持。</p>
“母后说的极是,高洪野重病缠身,不能乱动,动则恐变,现在的天齐王朝,谁说又不是另一个高洪野呢!大齐藩镇林立,环伺京兆府,将整个朝廷围起来,虎视眈眈,没有一个真听朝廷号令。孩儿每日如履薄冰,生怕有一天被哪个藩镇割了脑袋也未可知,就似高洪野一样,不敢乱动。三大水师兵多将广,装备精良,至今还算听一听朝廷号令,孩儿还要靠着他们对抗各大藩镇,力保祖宗基业不失,如果处事不公,引起怨忿,变局一起,孩儿将是大齐千古罪人,有何面目去见权家列祖列宗?孩儿可以为高洪野派御医南下,可这个天下,又有谁能派一个好的御医给朕,治一治这千疮百孔、病入膏肓的大齐?母后能理解儿子此刻的心情吗?”</p>
窦太后紧了紧手中拐杖,几次想跳起来喝骂,却又不知道能骂什么。这个狗皇帝,原来设陷等着我呢,拿着高洪野算计自己的母亲,这狗东西,养不熟的狗东西。</p>
这样想着,窦太后目光扫向伍修儒,却无意间见到谯松坡双目似闭不闭,站在那里睡觉一般,顿时找到了出气筒,将拐杖用力一杵,道:“谯松坡,如果精力不济,担不起丞相之责,可以回家养着,朝廷不是养不起一两个闲人。堂堂一国之相,竟在朝廷商议大事的鼎和宫打瞌睡,成何体统!”</p>
“臣惶恐。”真是飞来横祸,谯松坡不敢去看权谨与伍修儒,急忙躬身一揖。</p>
“右丞相一把年纪,为外孙的婚事操劳,这段时间累得紧,母后何必怪罪他。来人,赐座,让谯相暂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