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朋友,学生当然不能拒绝,只好请前辈你老人家帮个忙,亲自下酆都啦!”江城子衣袂一卷,左手山马毫指着泾溪子,似乎有几分刺目之感。
“梁凉虽有两分阴毒,还没有这个狗胆,休要在老夫面前挑拨是非,徒惹笑柄。”
“啧啧啧,这么快就被拆穿,真是扫兴,该说是老人变聪明了,还是聪明人变老了呢,啧,头疼!”江城子伸手摸了摸额头,“不管了,反正动手的是学生,早动手、晚动手,早晚都得动手。泾溪子前辈,你准备好死在学生手里了吗?”
“想杀我,就该有死的觉悟。”泾溪子脚步一动,抢先出手,一掌好不容情,务求速战速决。现在的他,无法久战。
“哎呀,出手偷袭,不讲江湖规矩,真是越老越坏,不要老脸,败坏社会风气。”江城子身子一仰一旋,手里山马毫从泾溪子掌侧点过,人已闪到他的后边,劲力自笔尖瞬发,命中泾溪子后背。
泾溪子转身看着含笑不动的江城子,右手被点颤抖,背后一击昭示修为非凡,终于收起轻视之心,江城子真的有实力杀死现在的他。
“不知小兄弟是哪家的后生,看起来眼生的很。”一击不成,泾溪子还想争取一番。
“想知道我的来历,你得去问北阴大帝,他老人家或许可以告诉你。”江城子手中之笔在指尖旋转,虚空连划,点点染墨,渐成黑白山水之境,“刚才是你老先出手偷袭,现在轮到学生光明正大扁你,且看‘泽国江山入战图’。”
泾溪子看不懂虚空之画,但傻子都知道不简单,最好的方式就是避开,不与之正面一决。
“哈哈……”泾溪子一逃,江城子笔尖虚空再点,儒风步影一展,推着水墨之画迅速追向他,转眼靠近,将他罩入其间,二人同时消失不见。
周围景象变幻不定,大地山川不断从眼前闪过,似瞬息千万里,泾溪子定睛也无法捕捉一域,神魂反倒开始不适,直到江城子又含笑出现在他面前,终于醒悟,黑白无彩之境,正似刚才江城子随意勾画之墨,脱口而出:“异术?”
“儒圣老人家虽然经常吹胡子瞪眼,心里还是很疼学生滴。儒门经天纬地,河洛斗数初现高辛,学生今日要拿你这个孽障祭旗,一全修学情谊。”
“儒门?”泾溪子后退一步,暗自皱眉,高辛还有这个门派?该不会是太武渡海的修仙者!
“泾溪子,看仔细了,此乃儒门‘春秋笔法’,到了北阴大帝面前,问你死在什么武学手里,别一问三不知,乾坤门的老脸都要被你丢尽。”话一出口,笔势一起,正是“落笔疾势”一招。
笔影无端而现,影影绰绰,模糊视线,加上水墨之境不断变化带来的影响,眉心、人中、胸、腹等接连传来刺痛之感。防不胜防,泾溪子一时摸不清招式来路手法,只好用最笨的办法,全身功力鼓荡,全面防御。
“哈哈……”笔影突然一收,化散不见,江城子一笔直点,脱手穿身而过,又旋飞回到手中,一滴鲜血自笔尖滴落,“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刚才的痛觉不过术法之下的错觉,这也看不明白,乾坤门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