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微亮,韩箐驾车带着清平子,赶到常乐县北一个偏僻的小巷子,车子进不去,只好停在外边。
工捕已在巷子两边拉起警戒线,见韩箐过来,给她敬了一个礼,放了两人进去。
韩箐对他们点了点头,随即用手扇了扇,巷子边有一条水沟,有些发臭。
距离巷口不到三米的地方有一根电线杆,杆上竖挂着一张条幅:常乐县捕衙刁贞珍敬启。地上放着一个纸盒子,盒子上面有血,也有同样的字。
韩箐看了一眼报捕的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最先赶到的工捕态度不大好,有些不安的站在巷子里。她叫了一个工捕,带女子到巷子外,暂时留在这里。
“没有监控,真是好地方。”韩箐靠着巷子墙壁,双臂环抱,看着地上的盒子。人家是送给捕衙和刁贞珍,收件人没到,可不好随便拆开,出了问题可不知会如何吵闹。
不到两分钟,骆仁杰也赶到,看了条幅与盒子后,走到韩箐二人旁边站着,摸了一支烟点燃,吐着烟雾道:“第一次是小拇指,第二次是无名指,我猜这次是中指。”
“我猜是大拇指。”韩箐脸上带着笑意,又问清平子,“你猜是什么?”
“我猜是另一只手的小拇指。”
“在哪里?在哪里?”三人闲聊了片刻,骆仁杰又提起屈云鹏抓村民之事,随着高跟鞋声,几个人冲进了巷子,说话的正是刁贞珍。
她颤抖着抱起盒子,又放了下去,对一旁的梁珂道:“你……你来拆吧。”
梁珂也不客气,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将盒子撕开,又拆开里面的小包裹,滚出一颗眼珠子,吓得刁贞珍一声尖叫,脚一软,坐在地上,颤抖着手去拿眼珠子,靠近了几次,就是不敢触碰。
“京机阁,对,向京机阁申请卫星画面,申请卫星画面。”刁贞珍已经有些歇斯底里,随后脸埋在手心,慢慢抽泣,随之大哭起来。
断片定位对20岁以下的人可能直接造成死亡,尤其看过视频后,可以想象到梁薄被折磨后的虚弱,死亡是大概率事件,若非如此,早就争取走这条路,也不会束手无策。
关山培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如果是以前,看在工捕有办案需求,又是救人,或许还有审核通过的机会,比如两年前的胡驰事件,京机阁多少给工捕、世家、门派一些面子,不会故意刁难。
现在,梁家、刁家算什么东西,也配提请八柱共议!再说,节门司马家被拿,现在八柱只有五柱,议什么议!
“先带回去,请科学署判断一下,到底是不是人的眼珠子再说。”韩箐走近看了看,以她的专业眼光,几乎可以确定是人的眼珠子,但为了严谨,最好科学署下结论。
屈云鹏看了梁珂一眼,见她冷着脸没有说话,吩咐几个工捕将眼珠子及盒子、包裹、条幅等全带回去。
梁珂扶着刁贞珍离开了,关山培等人也走了。韩箐吩咐侯万兵与痕迹科留下,尽快将现场痕迹提取,解除警戒。报捕的女子留了资料说明情况后,也让她回家。
一路上除了刁贞珍的抽泣声,没有人说话,回到捕衙的时候,没想到京机阁魏郡宣节校尉丁保中竟带着几个人站在楼下。关山培心里大惊,急忙过去招呼,带着众人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