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是城郊的……静安疗养院!
没等赵说完,楚天河就挂断了电话,一把抓起外套就往外冲。“灵儿,我们走!”
邓灵儿一头雾水,但看到楚天河严肃的表情,也意识到事态紧急,连忙跟了上去。
一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静安疗养院。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大门锈迹斑斑,院墙爬满藤蔓,荒草丛生的庭院里,几栋建筑在夕阳下显得格外阴森。
“就是这里……”楚天河望着眼前破败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邓灵儿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试图感知周围的气息。一股阴冷潮湿的感觉瞬间将她包围,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腐烂的气息,令人作呕。
“这里……怨气很重。”邓灵儿睁开眼,脸色苍白,“有很多……不好的东西。”
楚天河点点头,示意邓灵儿跟紧自己,然后小心翼翼地向着疗养院的主楼走去。
主楼的大厅空旷而阴暗,墙壁斑驳,地面上散落着碎玻璃和瓦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霉味。
突然,邓灵儿停下了脚步,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身体微微颤抖。“我感觉到……很强烈的反应,就在这里!”
她指向大厅中央的一片空地,那里空无一物,却散发着阵阵寒意。邓灵儿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与什么东西交流。
片刻后,她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充满了惊恐。“这里曾经发生过……很可怕的事情!我看到……很多人……他们在哭喊……在挣扎……然后……”
邓灵儿的声音颤抖着,仿佛看到了极其恐怖的景象。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们说……他们是被冤枉的……他们要报仇……”
“报仇?”楚天河的心头一紧,难道这间疗养院里,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停留在大厅角落的一扇破旧木门上。
“我们去那边看看。”楚天河指着那扇门,语气坚定。
楚天河走到那扇破旧的木门前,轻轻推了推,木门发出“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股霉烂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里光线昏暗,只能依稀辨认出里面堆放着一些杂物,像是多年无人清理过的样子。
“小心点。”楚天河低声提醒道,然后率先踏进了房间。
房间里布满了灰尘,楚天河用手电筒四处照了照,发现角落里堆放着几个落满灰尘的木箱子。
他走过去,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发现里面装满了各种旧物,有衣服、书籍、还有照片和一些文件。
楚天河拿起一张照片,照片已经泛黄,但依稀可以辨认出上面是一群穿着病号服的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麻木和绝望的表情。
照片的背面用褪色的墨水写着一行字:“1988年,静安疗养院,203房间”。
“1988年……”楚天河喃喃自语,这个年份让他心中一动,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他放下照片,又从箱子里翻出一本日记本。日记本的封面已经破损,但里面的纸张还算完整。楚天河翻开日记本,发现上面的字迹娟秀工整,显然出自女性之手。
“7月12日,晴。我叫林芳,今天是我住进静安疗养院的第一天。医生说我患了抑郁症,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日记的开头很平常,记录的都是一些生活琐事,但随着翻页,楚天河发现日记的内容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7月15日,阴。今天晚上,我听到房间里有人在哭泣,但打开灯却什么也没有看到。我问护士,护士说是我听错了,可是我明明听到……”
“7月21日,雨。今天晚上,我又梦到那个可怕的梦了。梦里,我被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追赶,他们拿着针管,想要给我打针……”
“7月28日,阴。今天,我亲眼看到,隔壁房间的李阿姨,她在跟空气说话,她还说,有人要害她……”
日记的内容越来越恐怖,楚天河的心也越来越沉重。这些日记记录的事件,与邓灵儿刚才感应到的画面何其相似,难道说,这间疗养院里真的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天河,你快看!”这时,邓灵儿的声音从房间门口传来。
楚天河抬起头,只见邓灵儿手中拿着一张照片,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惊恐。
那张照片正是刚才楚天河看到的那张,照片上那群穿着病号服的人,此刻正死死地盯着他,他们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仿佛地狱的恶鬼……
楚天河的心头一凛,刚想开口询问,突然,邓灵儿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手中的照片掉落在地上。
她痛苦地捂住脑袋,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邓灵儿的尖叫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刺耳而又令人毛骨悚然。
楚天河的心脏猛地一沉。他连忙上前扶住邓灵儿,只见她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灵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楚天河焦急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邓灵儿痛苦地摇了摇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地抓着楚天河的手臂,指甲几乎要陷进他的肉里。
她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变得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焦距,又像是在透过楚天河,看着什么更加遥远而恐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