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名年约二十出头的女子走了进来,衣装华贵。
“拜见公主殿下。”
管家连忙拱手一拜道。
“公父,您这是怎么了?”
华庭公主赢嫶曼对着李斯拱了拱手,见礼道。
李斯苦笑不已道:“让公主见笑了,一时失态。”
赢嫶曼可不信李斯的说辞,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管家问道:“福伯怎么回事?”
“公主殿下,您可要给老爷做主啊!老爷为帝国尽忠职守,对陛下忠心耿耿数十载。可陛下如今一道诏令,把老爷罢官夺职便算了,可却要老爷去做个执戟士,守咸阳城关。”
“老爷都已经快八十岁了,如何执的动戟?又如何承受的了风吹日晒之苦?这恐怕不出几日,老爷就要命丧咸阳城关了。”
福伯一把鼻子,一把泪,哭诉道。
赢嫶曼脸色剧变,有些苍白。
父皇,这是一点都不顾念骨肉亲情吗?
如此打压李斯,让自己这个女儿在李氏何以自处?
夫君如今尚在南疆,若得知此事,又该如何看自己?
可自己又如何插手?
父皇的性格,赢嫶曼十分清楚,自己人言低微,断然劝不动父皇。
公父接连被贬,她也早有耳闻,之前她也曾想入宫面见父皇求情。
可是非但没有成功,反而被父皇狠狠训斥了一顿。
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咸阳宫,至此再也不敢去打扰父皇清净。
可是此事,若自己放任不管,一旦公父真的死在了咸阳城关的话,那自己可真就没有脸在李氏立足了。
与夫君,恐怕也会因此生出间隙。
“公父,不如就让嫶曼入宫,向父皇求情。”
赢嫶曼只能硬着头皮道,无论如何,姿态一定要有。
哪怕明知不可为,她也很清楚,自己必须要挺身而出。
“不可,上一次公主入宫已经被陛下训斥。”
“如今圣旨以下,陛下更不会朝令夕改。”
“公主入宫,也不过是徒增烦忧。”
“公主好意,公父已经明白,无须再向陛下求情了。”
“也没几年好活了,纵横官场一生,体验体验执戟士,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李斯连忙摇了摇头道。
“公父何以获罪?”
赢嫶曼甚是疑惑,在她看来,自家公父可是铁骨铮铮,忠心耿耿,为大秦尽犬马之劳,一生都奉献了给帝国。
按照常理,不应该会被父皇如此降罪才是。
“公主自己看吧!”
李斯苦笑,把手中的圣旨递给赢嫶曼。
赢嫶曼接过圣旨观阅起来,看完之后她更加困惑道:“父皇这圣旨之中,云里雾里,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李斯叹了一口气道:“老了,不中用了,朝中大权自然是要留给有用的年轻人。”
赢嫶曼幡然醒悟,原来如此。
“父皇非常宠爱长姐,我去找长姐。”
赢嫶曼直接拉着李志的小手,便匆匆又离开了李府。
看着赢嫶曼离去的身影,李斯原本惆怅落寞的神色,逐渐阴沉下来。
自己还没满盘皆输,冯匹夫,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我李斯可以被陛下舍弃,你这个冯老匹夫也休想逞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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