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骑着战马,身上的盔甲仍旧披麻戴孝,他目光冷冷的看着函谷关的守军,呵斥道:“尔等擅离职守,没有陛下节杖,兵符,诏书,擅自入京,该当何罪?”
函谷关作为关中屏障,常年驻军七万,守将屠洪乃战死百越之地国慰屠睢之子。
屠洪骑着高头大马,同样披麻戴孝,驱马而出,对着子婴道:“公子,子婴,还请让开。朝中奸佞祸乱朝纲,末将奉令率军五万入京,勤王,清君侧。”
“放肆,你是奉谁的令?勤谁的王?又要清哪个奸佞?”
子婴脸色铁青,陛下尸骨未寒,有些人就忍不住要反了吗?
区区函谷关的五万守军,他还不放在心里。
但是章台宫早已吵得不可开交,不断有八百里急报传来,各地城防军,边军皆大张旗鼓,直逼咸阳而来。
“公子,子婴,长公子扶苏贤名远播天下,陛下对长公子给予厚望,天下谁人不知?岂会让公子羽继承大统?”
“必是奸人蛊惑谋害陛下,意图祸乱帝国。我等受公子轩之令,入咸阳,除奸佞,右丞相冯去疾,左丞相李斯,御史大夫茅焦,护国公王翦。勤王清君侧,拥护长公子继承大统。”
“末将久闻公子,子婴自幼长于深宫,与长公子情深义重,何不与末将一同拥护长公子承君位。”
屠洪一脸认真之色,反倒开始劝解子婴。
“混账!公子羽乃陛下生前所立储君,自古以来储君继承大统乃顺天应命之举。我与扶苏交情归交情,但规制不可废,岂敢因私以废公。”
“识相点,就滚回函谷关,引颈受戮,等候皇帝陛下圣裁,否则领兵谋反,乃诛灭九族之大罪。”
子婴不为所动,呵斥道。
“岂有此理,长公子扶苏,继承大统乃天下人心所向,公子你拦不住。即便你能拦下末将这五万人,还能拦得住帝国各地百万大军不成?”
屠洪看着子婴,甚是不屑道。
子婴脸色铁青,冷冰冰道:“拦不住也要拦,身为朝廷重臣,不思忠君报国,何以存身立命。”
“好,那到时候就看公子如何拦吧!不出一个月,各地勤王之师必至咸阳。百万精甲云集,咸阳从不设防,既无城关可守,亦无援兵可期。”
“撤,于咸阳三十里外扎营。”
屠洪冷笑不已,然后带着自己的军队离开了咸阳。
目送屠洪离开,子婴忧心忡忡,当即率军原路返回。
刘邦全程目睹这惊险一幕,感觉手脚冰凉,这咸阳城果然要风起云涌,龙虎会聚。
祸乱之地啊!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可自己该如何出城?
虽没有城墙,但是各个要道都有禁卫军所设关卡。
整个咸阳城在陛下驾崩后,便开始戒严。
别说人,就算一只鸟都飞不出去。
想到这里,刘邦有些颓废的靠在墙壁上,无奈亦无语。
屠洪率领军队扎营,驻守咸阳三十里外,回到自己的大帐之后,他刚坐下去,就看到自己麾下一名亲卫甲士走了进来。
“嗯?谁让你进来的?”
屠洪楞了楞,斥责道。
“黑冰台间部传诏。”
这名平日里在屠洪看来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亲卫,站的笔直,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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