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山,好水,好地方,条条大路都宽敞。
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戈矛。
这是强大的帝国,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温暖的土地上,到处都有和平的阳光。
坊间传闻,这些让人心血澎湃的歌谣,皆是陛下所着。
至于是真是假,那便无人得知了。
淮河之畔,一名身材高大,面色饥黄,脸色有些苍白的青年手持一柄竹竿垂钓。
回想自己这二十多年来的种种过往,他眼神露出悲凉之意。
饥寒交迫,寄食邻里,去年好心的亭长收留了自己,本以为自此可以衣食无忧了。
可没想到好景不长,前不久自己又被亭长夫人扫地出门了。
始皇帝陛下仁爱,分天下良田于民。
他也分到了田,可他不甘心一生窝寄于田野之间。
将所分良田卖给了邻里,只不过很快良田所卖之钱,便坐山吃空了。
这几天来,他是颗粒未入腹,饿的他是两眼发黑,前心贴后背。
用饥肠辘辘来形容现在的他,最为恰当。
钓了半天鱼,不知是不是天公不作美,别说鱼,连个鱼影他都没见到。
就在他肚子发出咕咕叫声时,一股扑面而来的香气,传入了他的鼻子之中。
循着香气,韩信看到不远处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座凉亭。
他露出疑惑之色,按照常理,这河畔他也是常来,什么时候有凉亭了?
看上去好像新建?
一名留着美须,面相消瘦,气势十足的中年人坐在凉亭之中。
凉亭的石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看的他是不停的咽口水。
就在青年不要命吞咽口水之时,他看见那凉亭之中坐着的中年人向自己挥了挥手。
青年眼神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早已饥肠辘辘的他哪里还能忍住。
一路狂奔,直接来到了凉亭处,很快他就压抑住内心的饥饿感,朝着中年人施礼一拜道:“淮阴韩信,不知先生相邀所为何事?”
韩信嘴上这样说,可是眼睛却直勾勾的望着石桌上的各种佳肴,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
“吃吧!”
中年男子打量着韩信,并没有在意韩信的样子,而是笑着道。
韩信鞠躬一拜,然后立刻开始风卷残云起来。
大约半个时辰,石桌上的佳肴几乎尽入了韩信腹中。
吃饱之后的韩信这才想起,自己这是承人之惠了。
“不知先生高姓大名?韩信今落魄至此无以为报,有朝一日必将厚报。”
韩信再次拱手,一脸认真之色道。
“小兄弟说笑了。”
消瘦中年男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美酒,然后轻轻抿了一口道。
“先生怀疑信实乃人之常情,但请先生告知。”
韩信并不生气,自己这话说的的确有吹嘘之嫌,他虽然自信,可别人如何能够相信自己?
“将死之人,告知姓名又有何用?”
消瘦中年放下手中的青铜酒爵,看着韩信,叹了一口气道。
韩信顿时脸色一变,惊疑不定的打量了一番消瘦中年,见他不像说笑?
自己也不认识此人,于是他强行压抑住内心的不满。
这么多年来,忍辱负重对他而言,早已司空见惯,惊疑不定道:“先生此话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