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何老师你真卑鄙啊！”宝友忍不住赞叹道。
“那我也要跟直播间的网警们解释一下，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博物馆馆长的私人收藏。”
“他转赠给我的，我们没有交易文物，东西的来源也非常合理。”
【网警：你们俩搁这儿唱戏呢？】
【他连证书都拿不出来，赶紧举报走一波】
【何老师，我有个想法，反正盗墓贼也是贼，咱们让手底下的兄弟给他全盗了吧？】
【刚才那么装，怎么听到网警突然就软了？】
“兄弟，你怎么还解释上了？”何涛笑着问道：“你刚才的的狂劲儿呢？”
“你不是所有藏品都合法合规吗？”
私人收藏文物级的古董，说“合法合规”，这件事在何涛看来就是个笑话。
就算最极端的情况，东西全是从国外的拍卖会上拍卖来的，谁就一定能保证，文物不是违法出境的？
至于什么“来源是博物馆，所以是干净的”，这也是纯招笑的说法。
天水某博物馆馆长找盗墓贼买文物的事，上过报纸的；
老把头也卖过不少文物给博物馆。
都禁不起细查。
“是合法合规，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解释一下怎么了？”宝友嘴还是很硬。
“嗯嗯，挺好的。”
何涛点点头，再次看向镜头：
“网警在的话，我再补充一下案情，本案还涉及一位博物馆的馆长，建议也查一下。”
“馆长个人收藏古董这个行为，本身也是有问题的。”
“当年殷墟发掘时，考古界的前辈们的约法三章：考古人不收藏古物、考古人不鉴定古物、考古人不买卖古物。”
“当一个博物馆的馆长开始搞收藏，开始交流藏品的时候，那他本质上就已经坏掉了。”
【何老师说的好啊！】
【你谁啊？你给我从把头身上下来！】
【何老师你这就有点太古板了，规则都是人定的】
【把头你什么情况？咱们不是盗墓贼吗？我怎么感觉你像故宫的院长】
【这就是搞掉黄院长的后果吗？】
何涛的一番话，把连麦的宝友怼的没声音了，默默地下麦，没敢多说一句话。
身边的谭安荷，看着何涛的侧脸，突然感觉之前的评价还是不够准确。
学长不是不畏强权，他是因为有一颗赤子之心，所以根本不在乎什么强权。
就像戳破皇帝新衣的小孩子一样。
其实，何涛没小谭想的那么好，纯粹是当年那个选择考古学的高中生，突然回来了一下子。
谁以前还不是个意气风发想驲天的少年郎呢？
想当年，他刚进学校的时候，院长在新生大会上说：
“考古人就是研究和修复文物，拿文物来验证史书。想要靠研究文物来发财的同学，可以申请转去经管院了，现在还来得及。”
颇有一点“升官发财请走别路，贪生怕死莫入此门”的意思。
但是就像黄埔j校后来变味了一样，何涛后来接触的考古学，那味儿也不对劲。
还好他后来进了民间考古队，没有被脏东西同化，不然这时候肯定瞻前顾后的想：
这老哥背后大人物是谁啊？我这么说不会得罪人吧？
……
第二天上午。
照例是专家团队对于何涛前一天直播的反馈时间。
今天王院长来的很早，几个故宫的专家，要赶在会议开始前，讨论一下等会儿怎么说。
“王院长，早上我给你发的录屏看了吗？”
“昨天何涛又对博物馆的馆长开炮了，这次直接搬出了几十年前的老黄历。”
“看了，我感觉他在内涵我。”王院长绷着个脸，表情很不爽。
因为当年约法三章的老前辈们，其中有一位专家也姓王，就是王院长的父亲。
而王院长自己家收藏的古董有几千件，在燕京的圈子里相当出名。
这不是内涵他，说出去都没人信。
“我们也这么觉得，但是我们都觉得很奇怪，他突然内涵你干嘛？”
“难道你和黄院长一样……”
“放屁！”王院长打断同伙的话说道：“我是缺那几个钱的人吗？”
“是是是，但是何涛他……”
“我不管何涛怎么说，你们必须信任我，我真不是黄院长那样的人。”
“王院长你别激动，我们没说不信啊。”
“行，你们信就行。那这件事揭过去了，咱们聊下一个话题。”
“昨天何涛的直播有啥问题没？老秦你先说。”王院长直接点将了，他觉得老秦最近有点划水。
“有，有很大的问题。”
“昨天他带着大家找古墓，关键时候突然关播了，搞得大家不上不下的，我觉得他这样是把盗墓娱乐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