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人们回忆起何涛和桂大师的这场“斗法”，细节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何老师重新定义了什么叫“打发叫花子”——那就是刷价值7.2万的礼物。
关键刷这礼物的人，桂大师，他自己竟然还认可了这个说法。
“鉴定都要24个，那开证书确实得多一点。”桂启华点点头：“你看，40个够吗？”
“400个怎么样？”
“何老师你看我怎么样，我直接把自己刷给你吧？你看我值不值？”
“对不起啊，我不喜欢吃、吃饲料长大的猪。”
“你！”桂大师瞪大眼睛喊了一声。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嘛。我要先确认一下，咱们公司有没有开证书的服务。”
何涛隐隐约约意识到，桂大师有点反常，估计憋了个大的。
这人比上次还阴了，用最正大光明的手段，包藏了不知道多少祸心。
所以这证书他根本没打算自己开。
礼物先到手再说，至于证书的事，到时候花钱去鉴宝堂，找陈总手底下的专家开一个。
反正桂大师又没说，一定要何涛亲笔签名。
懂不懂业务外包啊？
何涛本来打算翻一下陈总那边证书的价格，然后乘以100卖出去，但是刚打开手机，却看到了七八个未接来电。
不知道的还以为手机被轰炸了。
但这些电话，都来自同一个人——远在坡县的好兄弟张扬。
何涛看了心里一紧。
不是说好等会儿连麦，对黄院长合作的势力，京宝斋，重拳出击的吗？
打这么多电话，不会要反悔吧？
何涛赶紧看对方有没有微信留言，果然，发了好多消息：
【老何，你小心，这青铜鬲不对劲】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是之前老把头挖出来的】
【是我卖给京宝斋的，当时就卖了一万多】
【不对啊，我当时卖的东西上没有铭文】
【绝对没有铭文，我又不傻，怎么能把有铭文的卖一万多呢】
之后就是未接的微信电话了。
“这件青铜鬲，原本没有铭文？”
何涛相信张扬的判断，因为对方曾经是老把头手底下最厉害的货贩子，专门帮忙出货。
如果不是太监墓那次，他落网了。
何涛估计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跟着老把头，去接触卖货的人和事，他后来有段时间，其实是替补了张扬的岗位。
张扬卖的是没有铭文的青铜鬲，但这件有铭文……
再结合桂大师刚才变态的笑声。
很明显是新刻的铭文啊，想用来做局！
怪不得花钱也要开证书，这证书开出去，说不一定要进局子，甚至承担连带的法律责任。
好好好，这么玩儿是吧？
何涛已经想明白了，桂大师就是黄院长的人，不然不会这么巧，京宝斋的东西出现在这里。
巧了，他今天也是冲京宝斋来的。
那干脆在这里，直接爆了。
何涛想了想，对桂大师说：“老哥，你能不能休息一会儿，我有个老客户现在要连麦。”
“你要是愿意让位子的话，我等会儿可以给你打五折。”
“真的打五折吗？”桂大师犹豫了一下，马上摇了摇头：“不对，我下去了，再想连麦又要排队，到时候你重复收费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何涛不否认，直接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