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放下碗,很有眼色的端着盼娣的那份,小心的给妹妹喂稀粥。
肉沫极细,不会噎到孩子。
盼娣尝了一口,眼睛瞪大了几分,然后便呀呀呀的大口喝粥,喝完后,招娣替妹妹把碗给舔干净了。
沙锅里明明还有许多,但招娣愣是不敢前,给自己添一碗。
韩笑悄悄叹了气,这是什么小苦瓜,也太可怜了吧!
婆孙三人喝了粥,其实压根就没吃饱的。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声音:“娘,不好了,海哥受伤了。”
年轻女子扶着个男人进屋,男人手里还拎了个布口袋,里面有东西在乱动。
脚上有道三寸长的血口子,用黄泥糊住了。
韩笑在记忆里看到,这是小儿子陈海与儿婚王丽花。
用黄泥止血,这得多脏啊!韩笑只觉得脑门青筋都气的乱跳。
韩笑回房间,翻出伤药与破布。想了想,拿出个酒瓶子,把酒精灌了进去。
又从空间翻出瓶云西白药,倒在宣纸上包好,这才走出房门。
王丽花扶着陈海坐下,陈海嘴唇有点白,还不忘说道:“娘,我从石头那抢了几条黄鳝回来。
媳妇去煮熟了给娘吃”
陈海支使着自己媳妇快去煮黄鳝,怕郑媛饿坏了。
“别急,老二家的,先去打盆干净的水来。”
韩笑在陈海面前坐下,打算帮陈海包扎伤口。
王丽花闻言,匆匆去厨房打来了小半盆清水,小心翼翼地放在韩笑旁边。
井里都快不出水了,家里存的水,要省着点用。
韩笑轻轻地将陈海的伤腿抬起。她先是用干净的水洗掉黄泥。
再用酒瓶子里的酒精仔细地清洗着伤口周围的血渍,陈海疼得直咬牙,却硬是一声没吭,只是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娘,没事的,我这皮糙肉厚的,不碍事。”陈海强颜欢笑道,鉴定过了,嘴还挺硬。
韩笑没有搭话,只是专注地处理着伤口,待清洗干净后,她将包好的云南白药轻轻敷在伤口上,再用干净布条仔细地缠好,打了个结。
“死丫头,还不去房里,给你爹娘盛碗粥来。”韩笑吩咐着招娣。
没办法,不凶她,她就不敢做事,总觉得韩笑在说反话。
招娣应了一声,利索的盛出两碗满满的,还冒着热气的粥。
沙锅盖子一打开,粥香从屋内飘出,直往夫妻俩鼻孔里钻。
也顾不得粥还烫口,几大口,呼噜噜的喝完。
王丽花往两个碗里兑了点清水,晃匀了后,把涮碗水都喝的干干净净的。
韩笑感叹,倒是比招娣聪明。
等王丽花放下碗,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猛的看向招娣。
招娣忙说:“娘,我吃过了,刚才,奶奶让我吃的。”
王丽花愣住了,婆婆一向重男轻女,怎会让招娣越过大人和哥哥弟弟,先喝这么矜贵的粥。
陈海倒是没想那么多,只认为自己的娘厉害,说道:“娘,这些大米,上哪偷来的,还放了肉沫进去。”
韩笑扶额,郑媛这人品,掉地上都捡不起来了。
连亲儿子都觉得是她偷来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