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身行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尤其是衣裳的布料,一看就是棉缎,这年头,有几个当官的穿棉布?
还是刑部侍郎这么大的官。
正三品刑部右侍郎,比裴昌廷的官职还要大。
裴仪瞧了眼自己的衣着,蜜合色妆花缎长裙,单这料子,虽不是顶好的布料,也远胜于棉布。
三品官员着棉布,她为六品主事的女儿,身上穿的倒比在职官员还要华贵。
裴仪顿觉羞愧,“郎大人清雅,我等实在惭愧。”
“裴姑娘是官职女眷,无论从衣料上,还是花色上,都符合官制。姑娘不必自忧。”
郎清撩起衣袍,迈上台阶,笑说:“我为朝廷命官,肩负重担,不宜过度奢靡,该与百姓同吃同穿。”
郎清做出请的姿势,邀裴仪入正屋。
“不过,当我面圣,或见其他大员时,不好刻意显现自己,该穿什么就穿什么,这几身衣裳不过是私下的服饰。让裴姑娘平白自责,是我不是。”
郎清引裴仪就东侧木椅入座。
“郎大人越这么说,小女子越佩服。”裴仪不是应承郎清,发自真心地说:“朝廷有您这样的官,是大燕朝的福气,是百姓的福气。只愿大燕朝多几个像您这样爱民如子的官员!”
“裴姑娘廖赞。”郎清轻轻撩起衣袍,坐在首位上,动作之文雅,是裴修、苗承等几个贵公子学不来的。